第13部分(第3/4 頁)
,等待消亡的那一刻到來…
“哭是為什麼?”他撫著我的肩輕聲問。
既然如此,我為什麼要哭,我在傷心什麼,我在不捨什麼…
“至少,等一等我。”他嘆了口氣,“前朝律制,帝崩妃嬪殉葬,也許很快…”
心中只想著有人做伴,已然頭腦不清的我欣喜地問,“有多快?”
他鐵青了臉,“天明便隨了你的意!”
“我困了。”抱住他的手閉上眼。
不捨的是他。
我能這樣想嗎,我等著為他殉葬,他做我的家人我的親人…
呵,真是像祈公子說的,我到底是長不大。
※
辰時,侍女嫫嫫在外室道喜,接著起床穿戴、用早膳,然後與他分道揚鏢。上輦轎前又看了他一眼,往日只覺得他一貫待人冷淡,而今才感覺出他在這人前人後判若兩人。好在性子使然他的表情本就不多,不然整日強迫自己繃著那一張臉別提有多難受。
“夫人你的額頭?!”侍女悠荷的尖叫引起了眾人的注意。
頭疼,剛剛洗梳的時候青兒和年嫫嫫已經叫過一次。
“沒當心給撞的。”我再一次解釋。
哪隻這小侍女緊追不放,“怎不當心啊,撞哪兒了?”
撞你家少君拳頭上了。
我隨口說道,“床頭。”
“夫人!”
青兒趕忙捂住我的嘴,可是已經來不及,所有的人都在掩嘴忍笑。我也意識到自己說了引人誤會的話,急忙鑽進輦轎拉下布簾。
回到鳳襲殿便是昨日年嫫嫫所願的事,鳳襲殿的才人、侍女官等命婦前來朝賀,隨後是東殿和西殿的兩位夫人來道喜。我木然地望著面前的人來來去去,不斷地微笑點頭,半日下來感覺比一整天劈柴還累。
隔日起床屋裡只有悠荷、文秀和珍珠三人,一問才知青兒這日不當值。從早上開始年嫫嫫就帶著另幾個嫫嫫侍女在外室和正廳穿梭佈置,說是要把擺設弄來襯我的身份。
一個人在屋裡沒人說話悶得慌,起身走出門吹風,可站在門口卻不知往哪兒走。
“夫人在看什麼?”
我望著不遠處獨立的一座臺榭樓閣回道,“那裡看風景應該不錯。”
“夫人喜歡那就去吧。”珍珠馬上扶託我的手準備朝那兒走。
我搖頭,“打擾人不好。”
悠荷道,“迎風閣這會兒沒住人,再說了,中殿的哪片地兒不是夫人的。”
“走吧。”
邁開腳走向迎風閣,我不過是平常的步子,身邊的三人卻是氣喘吁吁,看來往日年嫫嫫和青兒是在遷就我。四人進了微染灰塵的底樓花廳,沿著又窄又陡的樓梯上了閣樓。無人居住的閣樓門卻開著,進去竟見青兒在裡面。
房間的陳設不多可家居所需的也算齊全,屋裡被青兒置得乾淨明亮,小几上點著一爐檀香,書桌上有文房四寶,案頭還有一杯冒著熱氣的香茶。悠荷三人都笑話她太會過日子。說笑了幾句我便來到觀臺,迎著風一站就去了半個時辰,聽見青兒喚‘夫人’回頭房裡已沒了悠荷她們。
“我打發她們準備午膳去了。”
“畫好了?”
我來到書桌前鑑賞她作的畫,以為她來此是作遠處的湖光山色卻沒想只將觀臺那盆未開的###入了畫,倒也是惟妙惟肖。
青兒走來拿起畫度步走向觀臺的###,“從前夫人就像這張畫,也許畫中這朵菊蕾永遠不會綻開,但至少它看來還像一株活物。而如今…”說著她折下###旁那盆乾枯的花枝,“夫人就像是它。”
“花開為芬芳萬里,花落以待明年花開,可我活著是為了什麼…我不知道怎麼活法…”
十五歲的生日宴會上我許願,要成為一名比母親更優秀,不,是世界上最優秀的魔術師。那時我總厭惡去學校,可母親說魔術師也得上學,儘管如此我還是喜歡學校裡可愛的同學、親切的老師。放學後我有時會和要好的女同學去逛街買髮夾買指甲油,更多的時候是飛奔回家趕在弟弟之前享用母親做的美味茶點。週末父親會丟開工作,帶著全家去遊樂園去露營去滑雪……這些才是我的生活。
“不知道怎麼活法?呵…哈哈…”青兒哭一般地笑起來,“有飯吃,有衣穿,那就是活法!”
手被她猛地拽起來,“你不知道,就讓我來教你!”
我被她的樣子嚇著了,“青兒…”
“蘭姐姐,能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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