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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嫫嫫陰了臉,蠻橫地拉過我的手把書攤在我手中,“老婆子也不想多事,可與姑娘綁一塊兒那便是一榮俱榮,聽老婆子的不會有錯。”說完她走到一旁坐下,拿起繡籃裡的東西開始穿針引線。
青兒把茶端來,見我手中有本書好奇地問,“姑娘在看什麼?”剛想走近床邊就被年嫫嫫的針給紮了回去。
我偏開頭拒絕,“我不想看。”這東西,任誰也不想看。
“好。”年嫫嫫拿起繡布繡起來,青兒在邊上為她劈線。過了很久她才抬起頭來,“咱在這兒陪著,今晚看不完那還有明日,明日看不完還有明晚,明晚也看不完再繼續,直到姑娘看完看仔細了為止。”
“我想睡…”
知道反抗無望,嘟噥了一聲翻開書皮看也不看便翻到下一頁。
誰知埋頭刺繡的年嫫嫫頭頂長了眼睛,“有在看嗎?”
回到上一頁瞟了一眼又翻到第二頁。
“左右兩頁兒都看過了?再看,我讓翻頁兒才行,眼睛給我看仔細看清楚。”
我無言以對,翻回再看,直到我把左邊一幅的床穗子也數清楚了年嫫嫫才道‘翻頁兒’,一邊看著一邊掂量這樣厚的書要看多久。睡意很快全消,任誰看著這東西也不可能睡著。雖然不厭惡它是不對的,可確實感覺沒那麼討厭…
“打從玉夫人和鐵夫人入殿,少君每月只招她們侍寢一回,姑娘可有想過為什麼?”
我抬頭蹭了蹭微熱的臉。為什麼?看了看面前的書,臉有些抽搐,嫫嫫該不會是想說兩位夫人‘服務’質量不高吧?
年嫫嫫清了清喉嚨道,“床第間太過拘謹也不好。”
當真是,我頹然嘆氣。青兒登時炸紅了臉,這下她該知道我在看什麼了吧。
大約是覺得在一個伺候人的侍女前沒什麼好避諱的,年嫫嫫不再避著青兒,暢所欲言。
“起先幾回可能會疼,過不久就會好的。不過這事兒各人不同,有的疼得要岔氣,有的並無感覺。姑娘記著,若是很疼那便要忍著說不疼,若是不疼那可就要裝出疼的樣子。”
“啊?”青兒大為不解,“嫫嫫你說這,到底是要說‘疼’還是‘不疼’啊?”
年嫫嫫罵道,“木頭腦袋,當然得是疼,但也不能因為疼就攪了官人的興致。”
“我要叫他官人嗎?”我澀嘴問。
“不妥。”年嫫嫫搖頭,“該稱官家才對。”想了想她又道,“兩位夫人喚‘少君’,姑娘也這麼著吧。”
年嫫嫫言出必行,一直監視我把那本書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才準我就寢。末了她竟還想問我讀後的‘心得’與‘感想’,我能說的只是,無奇不有。
第十八章(2)
喜慶的日子到來,早晨先是來了一撥人。
女官引薦,“這兩位是許才人和趙才人,今後就在夫人的殿裡服侍少君和夫人。”
兩名衣著鮮豔容貌豔麗的年輕女子朝我行禮,“妾身給夫人道喜了。”
才人,不也是他的妻妾嬪妃嗎?為什麼也要給我行這大禮?
我正不知如何應話時,年嫫嫫淡道,“免禮吧。”
兩位才人之後還有六個教引嫫嫫、三個和青兒一樣的近身侍女,以及散役若干。
而後婚慶穿的冠服呈上,年嫫嫫一見那金翠珠玉嵌鑲的九翬四鳳冠便歡聲叫道‘果真是夫人’。不僅是她,我也有一種雞犬升天的感覺。不過是一個給他侍寢的女人,這樣的待遇規格是不是太高了?
少君收納夫人自然不會像尋常人家娶親那樣放炮竹拜天地,我穿戴打扮妥當之後被眾人簇擁著從鳳襲殿帶到他的寢殿,這便算成了。
從梳頭、穿衣、上妝一共化去了近半日的光景,卻只是為了他進屋來掀起蓋頭看那麼一眼,之後他便出去接受賓客和下臣的朝賀,而我則可以褪下一身累贅洗個熱水澡。
“夫人就算不能見外客,但鳳襲殿的那些命婦也不來拜見,合適嗎?”年嫫嫫不滿地抱怨著。
一旁的嫫嫫侍女跟著她義憤填膺,我和青兒哭笑不得,看來這嫫嫫真被那頂九翬四鳳冠給衝昏頭了。
洗香浴、擦香油,弄完之後又給我穿上了薄得能透視一切的紗衣。
“這個紅不好,換一件顏色深點兒的,把夫人襯得更白皙些。”
“能不能找件厚實的,有點涼。”我故意打了個哆嗦。
青兒和這房裡的女官每人拿著一盒香粉在床上又吹又撒,“要不夫人先躺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