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第3/4 頁)
我家公子爺承蒙刀姑娘援手,稍稍壓制了毒性,可是,到得半夜,這蛇毒卻又發作起來,端的是猛烈無比,虧了我家公子內力深厚強行壓制,又有我們兩兄弟輪換著以內力相助,不然只怕我家公子糾要見不到今天早上的太陽了。”
朱書生苦笑道:“若真是如此,我們兩兄弟也沒臉活在世上了。”
他說這話時,古篤誠也是一副心有慼慼然的模樣,看他們神情,只怕昨夜的艱險遠不止如此,只不過,段正淳如今的身份已經透露,怎麼也要顧及著面子,因而才略略提過罷了。
我在一旁卻是偷偷的撇了撇嘴,心道:哪兒有那麼厲害?我昨日已替他把過脈了,頂多受點苦罷了,可沒生命危險。當初我跟藍哥兒拿自個兒試藥的時候,可沒比這個苦頭少吃。
不過,我倒的確是因為心裡的那點點偏見,下意識的忽略了對方不懂醫術,斷然不會有我這般肯定,見到那種兇險之狀,豈有不驚慌失措大失分寸的道理?
藍哥兒撇我一眼,徑自蹲下身去替段正淳把了脈,沉吟一會兒,淡淡道:“鬼蛇之毒向來以變幻莫測難以捉摸聞名,各位昨夜強以內力壓制,反而令這蛇毒衝破了小妹封住的穴道,是以這位段王爺才受了如此多的苦。”
朱書生和古篤誠目瞪口呆,我心裡笑翻了天,臉上卻故作正經,唯有嘴角不受控制的抽了兩下,一臉無辜的道:“我昨晚就說過啦,讓那位段王爺千萬不要用內力壓制,免得損了藥性,是他自己不聽,管我什麼事?”
醫毒雖說是不分家,可到底不同,若是論到治外傷或是動個小手術之類的,藍哥兒絕對不如我,但若是談到毒之一道,我在旁人看來或許已經非常了不起了,可對上藍哥兒,那就是遠遠不如了。
譬如這段正淳,昨晚我花了那麼多力氣,方才將他所中之毒壓制下去,可藍哥兒僅僅摸出些瓶瓶罐罐擺弄了兩下,段正淳臉色便已好了許多了,至少,手腳不再僵硬,也能說出話來了。
就見段正淳苦笑道:“是,刀姑娘說得對,是段某的不是。只是,當時蛇毒一上來,衝得幾個穴道都是疼痛麻癢萬不足道,內勁自然流轉,段某苦痛之下卻已經無法分心去控制了。實在是浪費了刀姑娘的一片好心。”
朱書生和古篤誠一聽,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不住的叩頭:“是我們兩人害了王爺,還請王爺重重責罰。”
段正淳渾身無力,只能抬手虛扶了兩人一下,面上卻是一片肅容,道:“怎麼能說是兩位的不是?雖然段某浪費了刀姑娘的好意,單既是已經於蛇毒衝突了起來,如果不是兩位不惜損耗自身內力為段某續命,段某隻怕就等不到藍公子的援手了。兩位對段某忠心耿耿,段某心知肚明,切不可如此,兩位快快請起。”
朱古兩人這才用力叩了頭垂手侍立兩旁,一瞬不瞬的注視著藍哥兒解毒。我在一旁看了,也忍不住輕輕點頭,心想:“段正淳雖然不是個好丈夫,但確實待人甚誠。命在一線還能為旁人考慮,這種胸襟氣度可不是隨便哪個都辦得到的。段氏能固守大理這種小國上百年,倒也不是沒有道理。”
我不願打擾藍哥兒,躡手躡腳過去,取了段正淳一點血用瓷瓶裝好,心想:樣本太少就是麻煩,解毒的方法都沒有普遍性。不知道提取血清有沒有用?可惜逮不到那蛇。唉,等以後有了機會,再慢慢研究吧。
於是與藍哥兒湊到一起嘀嘀咕咕,渾然不顧旁邊兩個人瞪大的眼睛,兀自將個段正淳翻來覆去這裡戳戳,那裡貼點東西,不時還要讓他吞點稀奇古怪的玩意下去。
段正淳一臉苦相,卻當真是個特別乖的患者,旁邊兩人這次也不敢再對我們指手劃腳,唯時不時不忍卒視的將臉扭向一邊,樂得我在心裡偷笑了好幾次。
等大半個時辰之後,藍哥兒終於一抹額頭,口述了一張藥方給朱書生聽,又細細囑咐一通如何如何熬藥,如何如何注意之後,我拉了藍哥兒退到一邊,偷偷問:“你這藥方裡有什麼古怪?”
那邊兒的朱書生兀自唸叨沉吟了一會兒,這才將藥方細細記下。
江湖之人雖然不會藝術,但大抵總是瞭解一點的。朱書生見拿藥方里並沒什麼不當之物,便不生懷疑。可我是瞭解藍哥兒性格的,他這樣費心費力任勞任怨,怎麼看怎麼不對勁,因而有這一問。
藍哥兒聞言便是微微一笑,我背脊上的寒毛登時刷的一聲排排起立,果然聽藍哥兒輕聲道:“倒沒什麼,的確是為他解毒,只不過,某時難免就有些力不持久力有不逮而已。”
我點點頭,可細細一咀嚼,忽然注意到那個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