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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白水勁力一吐,這隻玄鐵葫蘆往莊三身上一撞,便可要了他的性命。
這原是瞬息之間的事,莊三的生死,間不容髮。
孫小二明知連喝叫莊三閃避的機會也沒有,所以索性不做聲,等情勢變化之後再作打算。
莊三也驚得愣住在當地,沒有移動。
屋子內沒有一個人移動,全像是泥塑木雕的一般,空氣突然凝結住,時間也忽地停止了。
這一幕奇怪的景象,至少持續了半盞熱茶時分。
首先是鼠精孫小二恢復常態。不對呀,詹白水為何既不傷人?也不收回葫蘆?孫小二轉念之際,同時也想到了莊三應該快點兒躍避才對。
他尚未開口招呼,莊三也猛可驚醒,腰間一使勁,人已往橫移了五六尺之遠。
那隻玄鐵葫蘆仍然停在原處,虛空懸著,並沒有隨著莊三的身形移動。
鼠精孫小二眼珠一轉,只見展鵬飛駢指如戟,遙遙指向那隻葫蘆,面上微微現出吃力的神情。
現在他明白是怎麼回事了,敢情展鵬飛正以驚世駭俗的指力,遙遙制住那隻葫蘆。他的指力和詹白水的內力恰好相抵,所以那隻葫蘆既不落下,亦不能收回。
詹白水低低哼了一聲,突然一掌拍向展鵬飛。
展鵬飛左手一招“秋扇見捐”,封住他的掌勢。右手指力反而加強了一點,發出哧哧之聲。
那隻玄鐵葫蘆呼一聲激飛而去,碰在磚牆上。
“砰嘭”一聲大響,磚牆出現一個大洞,那隻玄鐵葫蘆從牆洞中飛了出去。
詹白水掌勢忽拍忽掃,連攻了四五招之多。
展鵬飛只用一隻左手,扣擒摘拿,連用數種手法,擋過了對方激烈的攻勢。
他覷空躍退兩三步,朗聲道:“詹老爹且慢……”
詹白水冷冷道:“咱們沒有什麼話好說的!”
話雖如此,他還是停止攻擊。
展鵬飛一面運功戒備,一面說道:“詹老爹,小可也不說什麼廢話了。咱們是友是敵,只在老爹一句話。不過,假如老爹是真心為了朋友,那就請你慎重一點,休要把事情弄砸……”
詹白水仍然面色森冷,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展鵬飛道:“詹老爹,我等一來實是存著仰慕之心,前來拜謁狄大俠,二來天下之事難說得很,很可能我對狄家小姐之病有點兒幫助亦未可知?”
詹白水森冷的面上,突然現出一絲笑容。他望著這個英俊的但仍然帶著幾分淳樸之氣的青年,想道:唉,現在的世道人心啊,真叫人害怕。像他這樣外視忠實的人,可想不到竟然滿嘴謊話。
這位老人微笑,其實是一種嘲諷的笑容。他殺人決心已變得不可動搖了,任憑展鵬飛他們還有什麼理由,亦萬萬說不動這個老人。
展鵬飛感覺出對方的殺機,迅即退了兩步,提高聲音,道:“詹老爹,咱們要見個真章,在下並不害怕。只想知道我說錯了什麼話?”
詹白水道:“你沒有說錯話,因為從開始時起,你根本就沒說過一句人話。”
展鵬飛被激得心頭火發,但還忍得住,道:“詹老爹,你這一輩子可曾有過錯誤的判斷?”
詹白水道:“這是我自家的事……”
話雖如此,口氣卻遲疑了一下。
這一生之中,當然有過錯誤的判斷。詹白水腦海中不禁掠過了幾張面龐,這些人,這些事,埋藏在心之墳中已久,好像已經遺忘了……
但他何曾遺忘呢?詹白水暗暗嘆一口氣。
展鵬飛冷冷道:“詹老爹,在下不怪你出手攔阻,但是大丈夫須得是非分明。即使不能分辨是非,亦不可拖泥帶水。”
詹白水不大懂得他的意思,皺皺灰白的眉毛,道:“誰拖泥帶水了?”
展鵬飛道:“老爹你阻我去謁見狄大俠,並無不可。只是這事須得有一個限度,我如何才算是過了你這一關,還請老爹示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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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白水點點頭,認為這話有理,尋思了一下,道:“展少俠,你武功出眾,內力深厚,大大出乎我意料之外,並非一般不自量力之徒。同時我詹白水雖是不深知你的底細,卻感覺得出你是個堂堂正正的人物,因此,關於今日之事…”
他沉吟了一下,才又繼續說道:“老朽也不知該不該攔阻於你。不過,至少你們不能化裝為老朽模樣,以免鑄下無可挽救的大錯。”
這回他說得誠懇,口氣之中,阻難之意已經減到幾乎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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