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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子。。。”
她的臉上鮮血和眼淚混雜在一起,說不出的猙獰,兩隻眸子看向方卓毅,滿是殺意,床上放著方毅卓的佩劍,她想也沒想的拿了起來,朝著方毅卓的心臟刺去。
劍在裡心臟寸許的地方停了下來,凌蘿想要往前刺去,可是手卻不聽使喚。
她下不了手。。。她殺不了他,哪怕他根本有要躲的意思,這一刻她突然恨自己曾經受過的教育,什麼殺人償命,什麼生命可貴。。。
手中的寶劍哐噹一聲掉在了地上,凌蘿的身子軟綿綿的跪了下去,她抑制不住的放聲大哭,眼淚從指縫中一點一點滴到地面之上。
“師妹,我原諒你了。”
方毅卓突然說了這麼一句,然後身子一歪,便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渾身不停的抽搐,嘴裡不停的往外流著白沫。
“你說過,願白頭偕老,生死不離。我這就來陪你了。。。”
他的語氣悲慼而蒼涼,臉上卻帶著十分滿足的笑意,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凌蘿看著又一個鮮活的生命在她眼前消逝,胸腔中的心臟還在有規律的跳動著,她麻木的看著方毅卓的屍體,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腦中只有一個念頭,一一走,她要離開這個地方,這間房,這個時代,這個所謂的江湖。
顧不得自己的打扮,顧不得臉上乾涸的血跡,她瘋了一樣的往外跑去,彷彿再多待一秒她就會死在這裡。
***
“喂,你還在這裝死,真當我們庵裡吃喝拉撒都要錢是吧,還不起來給我去挑水!”
一個尼姑朝著柴房裡吼了一嗓子,知道里面有了些動靜之後,才一臉不滿的離開。
凌蘿扒了扒一頭亂髮,從木板床上爬了起來,伸了個攔腰,渾身的骨頭都被咯的生疼,她咬了咬牙,挑起一旁的木桶朝著水井走去。
前天從那房裡跑出來,才發現被丟到了不知道是哪裡的一個小村莊,她瘋了一樣的跑,那些村民看見她穿著大紅嫁衣又是一臉鮮血,全部都跟見了鬼一樣紛紛回家把門窗關的緊緊的,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才終於在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看見了一個破舊不堪的尼姑庵,凌蘿實在是累的沒有力氣了,任由那尼姑怎麼趕也不走,最後還是把頭上的簪子拿下來給了那姑子,那姑子一見到是金的,才肯放她進去,讓她在柴房住下,自那後每天都暗示喊她起床去幹各種苦力,什麼打水劈柴洗衣服,她默默的給那姑子取了個法號一一叫扒皮師太。
凌蘿用盡力氣的把桶從水井裡網上拽,眼瞅著就要拽上來了,肩膀被人猛地一拍,她一受驚,手中一送,水桶刺溜一聲又滑到了井底。
還沒來得及轉身發火,兩個姑子就一左一右的把她一架,抬起來往前廳走去。
“我說呢,一個窮鄉僻壤逃婚的,身上怎麼可能會有金釵,果然是個逃犯!”
扒皮師太惡狠狠的剜了凌蘿一眼,加緊腳步朝著前廳走去。
原來片刻之前,一大批黑衣侍衛突然到訪,這尼姑庵一代一代的傳到現在,別說官,就連上相的百姓一年都見不到幾個,更別說一下子來這麼人來。
“你們可有見過一個少女?”那侍衛邊問拿出一副畫像。
當家師太一看情況不妙,哆哆嗦嗦的上前認人,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只是隱約記得前日裡好像有個逃婚的新娘來了庵裡,她生怕自己交不出人不好擔待,想著說不定能矇混過去,趕忙叫扒皮師太把人叫來。
扒皮以為是那逃婚的夫家算賬來了,趕忙就叫人把人給架了出來。
凌蘿鬱悶的要死,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兩個老尼姑脫了出去卻又掙脫不掉,一身功夫想用也用不出來,這兩日來了庵裡,就沒怎麼吃過東西,一日三餐都是米湯一一純湯,沒有米。
剛剛打水已經使出了吃奶的勁,現在身上軟綿綿的跟個棉花一樣,沒有半點力氣。
兩個尼姑把人帶到前廳,往排成兩排的侍衛面一甩。
“就是她,就是她。”扒皮師太邊說邊往後退,退到了自家當家師太身後,畏畏縮縮的躲著。
兩排侍衛訓練有素讓開一條大道,封臨身背金光的從後走來,他大步的走到凌蘿面前,將癱坐在地上的凌蘿一把攬入懷中。
“淺淺。。。”
他像是找到失而復得的寶物,把她緊緊的攬在懷中,懷抱裡甚是溫暖。
凌蘿迷迷糊糊的抬頭望去,只見站的筆直的兩排侍衛之間,許三生正瞬也不瞬的望著她,袖中的拳頭捏的緊緊的,像是在隱忍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