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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驍點頭,“前些年,因為毒米案牽涉甚廣,也狠挫了白蓮教的威風,使之元氣大傷,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經過三年的潛伏,如今又有愈發坐大的架式。江西一帶,已被攪得烏煙障氣,寺廟裡也被滲進了邪教孽障,好些官員都被殺害。如今,江西已是一片混亂了。”最後嘆了口氣,不無忿慨,“邪教在民間還擁有很高的威望,可憐這些寓昧的老百姓,被寓弄了當成棋子與官府作對猶不自知。”
如情輕哼,“若是殺的清官也就罷了,可偏偏都是些禍害百姓的貪官昏官,白連教投其所好,殺了這些狗官,老百姓肯定要把感情的天秤偏向白連教。”想當年,太祖皇帝在奪江山時,不也如此討好老百姓?
李驍仔細想了想,道,“你說的對,還真不能怪這些老百姓,實是這些當官,也著實惹得天怒人怨了。”
如情輕聲道:“在道家佛家的高度來說,沒有正邪之分,但是又不是不存在。為因習染世間諸欲太深,認為自我最重,見人之好而生嗔妒之心。這個世間大部分人喜歡比較,總認為自己得到的太少,不悟真理。這個世間什麼都不缺,多得是凝,乏的是和。不知一切皆是虛幻,再好的東西也不過轉瞬,深陷其中而不知而誤的人太多了,所以就只能籍邪教而滿足自己的種種慾望罷了。”她進一步解釋道:“老百姓之所以依附邪教,相信邪教,朝廷也要負相當一部份原因。”如果當官的不壓榨民脂,不官官相護,不欺壓百姓,老百姓吃飽了穿暖了,哪還會去求神拜佛,請神靈保佑?而朝廷一味的打壓邪教,另一邊卻又極至和壓榨百姓,也難怪老百姓會覺得邪教對是聖教。
李驍深受觸動,點頭,“想不到你一個深閨女子,也能有這般見識。”
如情很不好意思地笑了道:“昔日胡夫子便與我們兄妹講過,所謂道亦有道,而為官者,也要有官道。在其位,要謀其政。為官者,當要造福百姓,利國利民。而利民才可利國。我想,真要剿滅邪教,我大哥哥應當是主張嚴懲貪官,還地於民,取得民心,團結百姓。對吧?”
李驍深深感嘆,“怪不得,太后先前就曾誇你,說你是明事理的,亦是不可多得的賢內助。如今想來,太后她老人家果真高瞻遠矚。”
如情很不好意思,“太后她老人家只說對了一半,我不過是隨哥哥們讀了幾天書,胡夫子學問高深,目光長遠,深譜為官之道。我也不過是隨便胡亂掐編而已。”
李驍笑道:“胡亂掐編也能說得如此精準。那若正經起來,為夫豈不要靠邊站?”
“祖母教育過我,女子通文識字,而能明大義者,固為賢德,然;陳眉公亦云:‘女子無才便是德。’可謂男人世界的至言。”如情揪了他的衣領,很是賢惠地道:“祖母說,男人大都不喜歡太過聰明的女子,在王爺面前,妾身還是笨些最好。”
李驍失笑,“小滑頭,又故意拿話來激我。”
“非也,女子若是太過聰明,反讓人提前設防。”所以,聰明的確不能表現在臉上了。
李驍笑得很是無力,“難怪,原來娘子擅藏於九地之下,俘獲動於九天之上。”
如情傻笑,“王爺不也是一樣?當年在大同之所以能一舉查出黃子敬通敵叛國的確鑿罪證,王爺不也曾扮豬吃老虎?。兵法有云,故善戰者之勝也,無智名,無勇功。既然王爺能用,我為什麼不能用?”
“想不到娘子果真神人矣,連兵法都搬出來了。”
“……這個……妾身一點都不厲害啦,我也是聽別人說的。”她一點都不聰明,一點都不厲害的,真的。
黑暗中男人的唇角抽搐著,“……在我面前,又何必再裝?”
如情咕噥著,“就因為是你,所以才更要裝呀。”但因為聲音很低,李驍沒有聽清楚,於是問道:“你說什麼?”
“沒,只是覺得夜已深,王爺該歇下了。”
……
第二日,如情起床,李驍仍是不見人影,香茗告之如情:“王爺很早就出了門,讓奴婢轉告王妃,要王妃不必擔憂。”
吃了早膳後,如情照例在院子裡散步,沿著王府的走廊慢無目的地走著,王府佔在廣大,她嫁進來五個多月,仍是沒能真正逛完過,這會子趁著懷孕,是得好好轉轉,周媽媽扶著如情,亦步亦趨跟在跟前,玲瓏,玉琴,跟在左右,於夏墊後,保持著三步遠的距離,一來可以隔絕後頭婆子們的探聽,二來可以杜絕別人的探視偷窺。
周媽媽穩穩地扶著如情,時不時讓如情小心些,這兒有個坑,那兒地方滑,一副老母雞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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