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2/4 頁)
了,我就著湖水洗洗手和臉後,乾脆倒在落葉上,背靠樹幹,呆呆地看著眼前的湖泊,腦中不禁意浮現出范仲淹的《蘇慕遮》詞:
碧雲天,
黃葉地。
秋色連波,
波上寒煙翠。
山映斜陽天接水,
芳草無情,
更在斜陽外。
黯鄉魂,
追旅思,
夜夜除非,
好夢留人睡。
明月樓高休獨倚,
酒入愁腸,
化作相思淚。
慢慢地將詞唸了一遍,又一遍,一滴淚悄然落下。自嘲地扯扯嘴角,要是有酒,就更應景了!我這個異時空的孤魂,不正像一個旅客嗎,在潞州是漂泊,在天京又何嘗不是漂泊,何處是家,何處為家啊!
天色整個暗了下來,遠處傳來一陣簫聲,吹簫人是個中高手,聲聲嗚咽,如泣如訴,一絲一縷,滲入了我的心扉。伴著這簫聲,索性就放任淚水盡情地流,我好想家!
“小姐,回去吧!”
不知何時,銀笙拿著火把來到了我的身後,一臉擔憂地望著我。
我擦乾臉上殘餘的淚水,對著銀笙綻開一個大大的笑容說道:“放心,我沒事,只是剛才想起我娘了。”說罷起身隨她返回原地。
護衛們用樹枝插在土裡支撐著,用樹幹撐起罩布,搭起了幾個臨時帳篷,還在地上燃起了一堆堆篝火,三三兩兩地圍坐在篝火四周,正在用樹枝穿著野味烤著。
我的新式帳篷前面也點燃了一堆篝火,束瀟然、葉輕塵和錦書都坐在那裡,見我和銀笙回來,一齊看過來。
錦書開心地叫道:“小姐,銀笙,快來吃烤肉。”
束瀟然的一雙眸子在夜色的掩映下,燦若星辰,竟比那火光還亮。他的手裡拿著一支玉簫,原來吹簫人是他。
我微一頷首,算是打了個招呼,挨著錦書坐下。聞到烤肉的香味,我才感覺肚子真的餓了。
葉輕塵和錦書把各自烤的那不知是大雁還是野鴨的東西分給我們幾個,烤得還不錯,可惜沒有鹽,味道差了點。我心想,什麼時候有機會,我一定帶錦書和銀笙專程到野外露營,讓她們嚐嚐真正好吃的野味。
吃完了,我看看旁邊的簫,對束瀟然說道:“王爺的洞簫吹得真好,能為我再吹一曲麼?”
束瀟然點頭,洞簫輕貼唇上,簫音響起,這一次沒有了悲咽的感覺,卻是帶著暖意,似一陣和風吹過,纏纏綿綿,縈繞心頭。
“我歌一曲,王爺能以簫和之麼?”
“小姐唱吧,我姑且試試!”他微笑著答應。不知他是真的不端架子還是為了在外掩飾身份的原故,我發覺他和我說話從來不自稱本王,都是以“我”自稱。而我則習慣了以前的方式,也很少稱呼謙稱,總是我啊我的,這樣一來倒還顯得隨意一些。
我輕輕唱起了《明月千里寄相思》:
夜色茫茫罩四周
天邊新月如鉤
回憶往事恍如夢
重尋夢境何處求
人隔千里路悠悠
未曾遙問星已稀
請明月帶問候
思念的人兒淚常流
夜色朦朦夜未盡
周遭寂寞寧靜
桌上寒燈光不明
伴我獨坐苦孤零
人隔千里無音訊
欲待遙問終無憑
請明月代傳信
寄我片紙兒慰離情
我首歌曲調簡單,容易記,我只唱了第一段,束瀟然竟然能和上了。一曲唱罷,他抬頭問道:
“曲調很美,詞與曲的意境也相合。不過這詞怎麼和一貫唱的不同,不講求韻律格式?”
“這是潞州城這兩年才興起的一種唱法,吸取了民間歌謠的特點,配詞隨意而為,不講求固定的格律,如此一來,曲調也更加多樣化,潞州百姓倒是很喜歡這種新型歌曲呢。”
想到我的現代歌曲被小樓的戲班子一唱,居然鬨動整個潞州城,活脫脫地搞出了一場新文化運動,不覺有點洋洋得意。抽個空我得把這場運動發展到京城去,要是我隨處都能聽到流行歌曲,那就真的是“處處是鄉音”了,而且這古代人那是天然嗓音,歌喉要多好有多好,要是搞上一出“星光大道”,不知道得捧出多少明星來。
“能繼續吹麼?”
“好!”
我聽著簫音靜靜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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