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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隸的下頦肌肉繃緊,似乎在壓抑著某種怒氣,或是某種矛盾的掙扎。不管有什麼事,過了今天再說好不好?“
“我不知道還有什麼好說的。”
艾薇冷哼一聲,累積了一晚上的怨怒一觸即發,她死命想抽回拿著酒杯卻被棠隸握住的那隻手,可是她愈用力,棠隸就握得更緊,艾瀲一火,死命把手一甩,手沒掙脫,酒杯卻滑下去,墜落在地上。
玻璃與大理石撞擊的清脆聲響,讓在場的每一個人無不驚愕地轉過頭來;一下子,所有的眼光都聚集在他們兩人身上,俐俐立刻排開眾人奔了過來——
那破碎的玻璃敲醒了艾薇,也敲碎了艾薇這整晚戴著的面具,她忽然覺得自己真是悲哀!這一個晚上她努力壓抑著自己的心情,是在幹什麼呢?她倏地覺得好累,一種前所未有的疲倦感籠罩住她,她不想再演戲了。
她勉強擠出一個尚稱優雅的笑容,對著人說:
“這酒杯似乎跟我有仇對不起,驚嚇著人家了,請哪位服務生來幫幫忙好嗎?”
支撐著把場面敷衍過去,艾薇知道這裡她再也待不下去了,她一轉身,在門口取了大衣便走出畫廊——
“艾瀲……”俐俐本能要追上去,然而棠隸的動作卻比她更快。
“我去!”他回頭速速對俐俐拋下一句:“幫我照顧
靜子。“語畢,人已經奔出畫廊大門。
棠隸在離畫廊幾步之遙的街道上追上艾薇,他伸出手去抓她的胳臂,卻被艾薇甩掉,她理也不理地筆直往前走。
他火了,怒氣騰騰地擋在她面前,扳正她的肩頭,強迫她停下腳步來。
“你發什麼瘋?這個畫展你我期待了多久?而你現在是在做什麼?存心毀了它還是想幹脆毀了我?”
“我沒有能力毀了你。”艾薇睜大眼睛,迎著他含怒的眼光。“我自己都先被毀了,怎麼還有能力去毀別人?”
天上不知何時飄起雪來,輕輕飄下的雪花落在兩人的身上化成水,強烈的冷風把他們吐出的話化成白霧;但棠隸的眼裡卻燃著怒火,長久以來的矛盾掙扎,加上今天晚上的刺激,他終於爆發出來。
“你想要什麼?”他無法剋制地對著艾薇咆哮起來:“我說過叫你不要對我真心,我們只能是僱主與受僱者,只能是朋友,你為什麼不懂!”
“我不懂!”
艾瀲甩開他的鉗制,雪花讓她的長髮上佈滿了水朱,她已完全不在乎,她在寒風中對著他豁出去似的斯吼:
“我為什麼要懂?我只知道我掩飾得好累好累,站在你身邊,卻強迫自己不能投進你懷裡;望著你,我的眼裡無法不充滿渴望,當你講話的時候,我只想把自己的唇貼上去……可是我只能在一旁,看著你跟靜子卿卿我我,你不知道我痛苦得只想去死!我知道這話在你聽起來可能像從老掉牙的羅曼史裡抄下來的字句,可是你知不知道這真的會讓我痛苦得想死掉?”
淚水無法抑制地從她眼眶落下,瘋狂地奔流在她臉上,一雙瑩燦的眼浸在水霧之中,那麼悽幽,那麼地令人心動、心酸、心痛!
棠隸寒顫了一下,不知是為了寒風還是艾薇,他咬了咬牙,“你不要逼我!”
“我怎麼逼你?要是可以的話,我早就不必站在這裡跟你說話了。”艾薇並不想逼他愛她,她只是想逼他承認罷了。
她痴痴迷述地注視著他,那眼底深濃的愛意足以感動任何一個鐵石心腸的人,她哽咽、沙啞地說:
“我知道你的心中始終放不下靜子,可是你能否當你看著我的眼睛時,你也會有十秒鐘的遲疑?你能說你不要我?在我溫哥華的房間裡,你我都明白,那不僅僅是一次……很棒很有樂趣的性愛而已,對你我來說,那是愛,你能不承認嗎?”
他大大一震,身子在雪花紛飛中僵住了,他的臉上浮現了掙扎的痛楚,靜子、艾薇,放在天秤的兩端,哪一邊沉下去都不對,他對艾薇有愛,可是對靜子有責任。這撕裂身心的折磨讓他的臉色愈來愈白,他本能地想抗拒這種煎熬,猛然地,他抓住艾薇的胳臂,嘶啞地對她大吼:
“我承認什麼?你要我承認什麼?我說過我不能給你任何東西,你說我冷酷無情也好,你說我忘恩負義也好,我們之間毫無可能,你不懂嗎?”
他陡地放開她,無情地倒退往後走,那深黑的眼光掃過她,讓她心痛如絞。
“你以為只要你愛我,所有的事情就解決了?你以為一切都像你想得那麼容易?”
他絕情地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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