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部分(第3/4 頁)

兩人離開醫院後，齊寂站在夏曲的病房門口做了半天深呼吸，這才勉強讓自己鎮定下來。

……好吧。不就是冒充一下我爸，有什麼難的……

……憑她那個智商，現在又失憶，根本不會看出破綻……

於是齊寂定了下神，輕輕推開房門。

看到齊寂走了進來。靠在病床上的夏曲衝他露出個微笑——這是自從夏曲受傷以來，齊寂第一次見到她的笑容。她那欣喜又安心的笑容讓他的心立刻被驚喜和酸楚淹沒住了。他很高興她能開心。但是他也同時想到，自己或許是她如今在這寂寞星球上“認識”的唯一一個“熟人”，然而很可惜，這唯一一個“熟人”她還認錯了……

“第一次早晨醒來發現你不在……”夏曲輕聲說道，“還擔心你會不會再也不回來了……”

“怎麼會呢？我只是出去打了個電話。”齊寂衝她微笑一下，“現在想吃早飯嗎？”

“沒胃口。”夏曲勉強移動了一下身體，“整天這樣躺著，完全沒有食慾……”

齊寂走到病床旁，開始幫夏曲做肢體的被動運動和按摩。因為醫生說長期臥床的病患因為活動少，容易發生肌腱、韌帶退休和肌肉萎縮，而關節日久不動也會功能退化，所以家屬應該保持每天給病患做按摩，促進肢體的血液迴圈和肌肉張力，幫助功能的恢復。

坐在床邊，齊寂輕輕幫夏曲按摩她那條沒有受傷的腿。一時之間，兩人都沒有說話，病房裡一片寂靜。

“一川，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一直望著齊寂的夏曲突然輕聲問道，“自從我醒過來，就發現一直是你不分白天黑夜的照顧我……你究竟是我的誰？”

雖然已經準備好了這個問題的“答案”，但此時此刻，當夏曲就半躺在自己面前，齊寂發現“我是你男朋友”這句話他實在是說不出口。於是沉默片刻之後，他故作隨意地反問道，“你覺得呢？猜猜看好了。”

夏曲有點不好意思地垂下眼簾，“那我要是猜錯了，你可不許笑話我……”

“放心，不會的。”

見齊寂表情很認真，夏曲稍稍放下心來，她輕輕轉動頭部，望向陽光明媚的窗外。

“雖然醒來後誰都不認識，但每次看到你，都和看到其他人時的感覺卻不太一樣……我也說不清到底是哪裡不一樣，就是覺得你……對我來說應該是很特別的一個人……那時候還沒想起你的名字，更不知道你的身份，可每次只要你在病房裡，我就覺得很踏實。很安心……如果你暫時出去了，是其他人陪伴我，我心裡就惶惶的，有種……有種被遺棄的感覺……”

齊寂抬起頭看著夏曲的臉，“只有跟我在一起才有安全感嗎？”

“是的，只有跟你在一起才有安全感……”夏曲微笑著，略顯蒼白的臉頰上浮現出紅暈，“所以我猜，你在我心裡啊，一定是個非常重要而特殊的人。其他任何人都取代不了……我想，嗯……我和一川是在相愛……對嗎？”

齊寂望著夏曲的眼睛，她的目光中充滿羞赧和期待。而那種無辜的期待眼神，估計連最冷酷的人都會為之心軟。於是齊寂心裡暗自嘆了口氣，衝夏曲勉強笑笑，“是的，你和一川……是非常相愛的戀人。”

“太好了……”彷彿完成了一個重大心願似的。夏曲露出由衷的幸福笑容，“雖然整個世界我都幾乎全忘了，但還好，至少我唯一記得的那個人恰好是跟自己相愛的人，這樣我就覺得自己沒有那麼孤單了……對了一川，你姓什麼？”

齊寂避開夏曲的視線。低下頭繼續認真地幫她按摩腿部肌肉，“齊，齊一川。第一的一。河川的川。”

“齊一川……齊一川……我記住了。”夏曲如獲至寶般，反覆默唸這個名字，“對了，那我呢？我叫什麼名字？我之前一直不敢問你這個問題……總覺得怪怪的，問別人自己叫什麼……”

“你叫夏曲。夏天的夏，歌曲的曲。”

“夏曲啊……好奇怪的名字。不過我挺喜歡。”夏曲來了興致，“一川，我們是怎麼認識的？”

齊寂飛快思索父親生前曾經告訴他的那些往事片段，“我們兩家是世交，所以我們從小就認識，算是青梅竹馬。”

“那……”夏曲的聲音羞澀起來，但她還是忍不住問道，“那我們是怎麼相愛的？又是什麼時候開始正式交往的？”

雖然病房裡空調溫度調得並不低，但此刻齊寂已經開始覺得全身發冷，他心想……看來今天必須抽空回家一趟，把老爸多年來的日記都翻出來，不把關鍵事件背下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