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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寓樓配備有電梯,但齊寂還是習慣性地步行上樓梯。站在801門前,他正要掏鑰匙,卻發現大門居然只是虛掩著,沒有被鎖上。
……這傢伙!回家居然連門都不鎖!
正要推門進去對夏曲進行一番安全教育,一個意想不到的聲音卻突然穿過門縫從屋裡傳來,強烈刺激著齊寂的鼓膜
“求求你!放了我吧!錢都給你!別殺我!”
第17章 其實你很在乎我,對嗎?
……入室搶劫!
四個血淋淋大字猛然浮現齊寂心頭,那個瞬間他覺得心跳幾乎都停止了。
“救命!救命啊”夏曲那帶著哭腔的呼救聲再次傳來。
不知為何,在齊寂猛衝進屋裡,順手抄起玄關鞋櫃上沉甸甸的錫花瓶,衝向夏曲那緊閉的房門時,他腦海中浮現起的不是如何應對窮兇極惡的歹徒畫面,而是父親齊一川的面容。
……爸!我會保護她!絕不會讓她受到一點傷害!
“嘭!”
臥室門被齊寂一腳踹開,此時此刻,他甚至都忘了自己即將進入的,是一個滿屋恐怖hellokitty的房間。
“夏曲!”齊寂急促呼吸著,全身肌肉緊繃,沉重的錫花瓶在舉起的右手中微顫。
……怎麼……
幻覺,那一秒鐘,齊寂覺得自己一定因為極度緊張激動而產生了幻覺。
沒有歹徒。仰面躺在地上的夏曲,正奮力和捲成筒狀的被子搏鬥……
……怎麼可能……
齊寂不願相信腦海中若隱若現浮現的念頭。不可能是鬧劇!剛才的呼救聲,還有現在夏曲驚恐絕望的表情,甚至滿臉淚水,這些都如此逼真,怎麼會是鬧劇!
……難道歹徒聽到有人進來所以藏了起來?
齊寂正打算仔細檢查衣櫃和床底,卻發現夏曲像在表演變臉戲法似的,面孔須臾間換上了驚喜笑容,“木耳!你怎麼回來啦!”
那歡快語調在齊寂聽來,彷彿一隻飛過頭頂的黑烏鴉正“嘎嘎”叫著。
“你……在幹嗎?”全身肌肉鬆弛下來,齊寂覺得一陣脫力,甚至連手中錫花瓶都快要拿不住了。
“我?在排戲啊。”說著,夏曲費力站起身來,她一邊疊被子,一邊解釋道,“下週表演課要交一個片段作業,可是和我搭檔的同學說我的驚恐表現力還不夠,所以我在家沒事的時候就稍微練習一下。哎?你拿花瓶幹什麼?”
“大門,為什麼沒鎖上……”齊寂無視夏曲的訝異目光,奮力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
夏曲一臉無辜,做回憶狀,“大門沒鎖?哦!是這樣,回家路上我著急去廁所,所以一進門就趕緊衝進衛生間了,可能沒把大門關好。”
望著若無其事疊被子的夏曲,齊寂覺得自己像是即將爆發的火山,卻被硬生生塞了個巨大木塞堵住了火山口。冷靜下來之後,四面八方的慘白貓臉撲向齊寂的視網膜,在恐懼達到峰值之前,他迅速離開夏曲房間,回到自己臥室,然後狠狠摔上房門。
……老爸!你兒子快被你老婆給玩兒死了!你到底管是不管!&%……¥#*!
最初的氣憤逐漸稀薄消散,齊寂發現心中瀰漫開一種劫後餘生的慶幸感。在潛意識裡,他很高興之前的“入室搶劫”只不過是自己的臆想而已。夏曲安然無恙,沒有遭受過任何可怕威脅和傷害,她依舊傻乎乎地快樂生活著,絲毫不知道隔壁那個17歲男孩的靈魂已經歷過一次這輩子最強烈的恐懼和焦慮而這一點,他不需要她知曉。
幾個月來的第一次,齊寂驚覺這個貿然闖入自己生活的女人,竟能如此興師動眾地牽動自己情緒。不知是不是幼年喪母的緣故,為了減少劇烈精神波動而有可能造成的傷害,多年來他的精神王國似乎早已擯棄了芸芸眾生所擁有的普通情感無論狂喜、恐懼,還是焦躁、愛慕,他捨棄了它們,始終維持著心靈湖水的波瀾不驚。在這種安寧中,他悠然自得,心無旁騖。
然而,突然出現的夏曲如同一粒石子擊碎了平靜水面,漣漪一圈圈散開,卻並沒有消散的跡象。
躺在床上仰望天花板,齊寂開始反思自己剛才的衝動假如果真是入室搶劫,像剛才那樣手持武器貿然衝入其實並非最佳做法,本就處於緊張狀態中的歹徒很可能會在猛然出現的威脅面前喪失理智,做出傷害夏曲的事。理智的做法應該是躲在暗處觀察屋內具體情形,然後報警;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方可給歹徒出其不意的襲擊……
想到一向理性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