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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守謙向來都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人。跟著笑起來,他又是威嚇又是收買封了珍貝的嘴帶著錦曦從側門溜出了府。
天空呈現出微微的灰藍色。秦淮河兩岸花燈吐明,脂粉香,花香,酒香混在空氣中深吸一口,滿嘴滿心馥郁的微燻。隱隱的絲竹聲傳來,好一處風流銷魂處。
朱守謙排場大,走哪兒都帶著十來個侍衛,一行人直奔玉堂春。
玉堂春是棟三層小樓,樓前遠遠的河心處停著一座長二三十丈的花舫。此時正值初夏,在舫間吹著河風觀著河景比樓上舒適。有錢的金主都愛上花舫。
“玉堂春的頭牌都叫玉堂春,數十年來從未改過這規矩。這個玉堂春今年才十六,端的豔色驚人,絲竹彈唱一絕啊!聽說……”
“鐵柱,你沒來過?”
朱守謙不好意思的紅了臉,他才十五歲,玉堂春他還真沒來過。
錦曦也沒有,不過,她笑了笑說:“那你銀子帶足了嗎?”
“我靖江王去玉堂春那是賞她面子!”朱守謙嚷道。
錦曦趕緊掩了他的口一五一十把在山上聽師傅說的見聞通通搬了出來:“師傅說去青樓聽曲兒最忌暴露身份,會惹出事非,你難道想讓大哥知道你今晚去了玉堂春?那不就意味著我也去了?是什麼後果你想想?師傅還說,不能暴露身份就得使銀子,天下間沒有銀子買不到的東西。聽曲兒,付了銀子,還聽不到?”
朱守謙佩服之至,喝令侍衛在岸邊守候,抬腳就上了接引的小艇。
小艇漆得光亮,艇邊扎著花束,船頭立著一盞紅燈籠,錦曦往四周看去。一條江燈光迤邐,宛若流動的絲綢,繁華無際。河岸往來穿梭著接引客人的小艇。艇上站立之人長衫輕飄,揮扇風雅。
“真的好漂亮!”錦曦很興奮。
回頭一看朱守謙,滿臉也是興奮之意,兩人偷看對方都偷偷笑了。
等上到花舫。一陣香風襲來,兩個接引侍女輕輕一福:“兩位公子請隨奴婢來。”
朱守謙與錦曦兩人都小,看年紀也不比接引侍女大,朱守謙胸膛一挺:“姐姐請前!”
兩位侍女掩口輕笑起來。
錦曦有點緊張,她說得天花亂墜,卻從未到過這種地方。訓朱守謙是一回事,真到了地頭上,她還是有怕。想想自己身懷武功,侍衛們就在岸邊,又鎮定了下來。
進了廂房,進來一個滿頭珠翠的姑娘,整座廂房馬上充斥著脂粉的甜香。她瞧著錦曦眼睛一亮,徑直走到錦曦面前。
“阿嚏!”錦曦大大地打了個噴嚏。
朱守謙忙道:“姐姐別見外,我這小表弟對脂粉有點過敏。”
“對不住啦,小公子。我叫玉梅。”玉梅嬌笑著開啟了窗戶,吹來陣陣河風,錦曦總算腦袋不暈了。
“兩位小公子想找什麼樣的姑娘陪啊?”
錦曦只能望著朱守謙。他咳了兩聲道:“叫玉堂春唱唱曲兒吧。”
玉梅笑道:“人人都想聽玉堂春唱曲兒,可是這裡只有一位玉堂春哪,公子……”
“爺只想聽她唱。”
錦曦卻懂了,扯扯朱守謙,示意他拿銀子。
朱守謙忙從懷裡掏荷包,手忙腳亂之把銀票金裸子銀裸子還有一串珠鏈全掏了出來。隨便揀了張銀票又拿了兩隻金裸子遞過去。
玉梅接過來一看,銀票居然是張一百兩的。臉上笑容更甚,親手倒了兩杯茶道:“兩位小公子是瞞了家人來的吧?”
錦曦眉頭一皺,冷冷說:“玉梅姑娘是嫌銀子給少了麼?”
玉梅一凜,這位小公子好強的氣勢,乾巴巴的笑了笑:“公子少歇,奴家這就去喚玉堂春。”
她轉身出門,朱守謙興奮的一拍手:“簡單,原來喝花酒這麼簡單。”
可是兩人左等右等,也沒等到人來。也無人侍候,朱守謙和錦曦見茶都涼了,心裡便不舒服起來。朱守謙那還按捺得住,站起來喚人,卻無人應聲。
朱守謙大怒,伸手就去拉門,門竟然從外面反鎖了。
“錦曦?”朱守謙疑惑地看著錦曦,他還沒反應過來。
錦曦一瞧,急了:“表哥,這是玉堂春的花舫麼?不是賊船吧?”
朱守謙平時侍衛擁護,應天府裡囂張慣了,沒人敢太歲頭上動土。恨恨地說:“敢動本王,活得不耐煩了。”
錦曦低喝一聲:“表哥,這是在船上,我不會水,不過,打出去!”
她退後一步,猛地提氣,一腳就踹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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