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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出去了?”
我撫了撫額,柔聲道:“怎麼了?”
她通紅的眼角處啪嗒掉下兩顆亮晶晶的淚珠兒來,哽咽道:“上神責罰小婢吧,都是小婢的錯。上神對小殿下這般好,便是小婢的主子再生,也要感念上神,此番若因了小婢,令小殿下栽到素錦娘娘的手裡,那小婢……小婢……”我見她說了半日也沒道出個所以然來,文法頗顛三倒四,一言一語甚沒重點,便敲了扇子好意提點道:“別的暫不用多費唇舌,你方才說糰子栽進素錦手裡,是個什麼意思?”
我這一個提點,終於讓她找到一根主心骨,一件事一件事,接二連三抖得順暢許多。原來我今日剛被靈寶天尊玉清境裡的一順溜宮娥領走,那素錦側妃便領了四個隨侍的仙娥駕臨了一攬芳華。說是晨間散步,受一道神聖不可侵犯的仙氣指引,不意散到我暫住的院子附近,便一定要來訪一訪這仙氣的主人,並看一看糰子。
姑且不說四海八荒哪一位神仙的仙氣是神聖可以侵犯的,我懷著一顆大度的心,只當這是個不大合宜的恭維。然那素錦昨夜同夜華和繆清不知鬧到個什麼時辰,今日一大早,還能有這麼好的精神頭大老遠地來我這處散一散步,卻叫我佩服。
說是夜華從不許素錦見糰子,也不許她靠近一攬芳華半步,作為四海八荒的典範,她也一直守著這個規矩,今日卻不知抽了什麼風,將兩條齊齊冒犯了。奈奈有心不讓素錦進院子,她一個小小的守院仙娥,扛住一介天宮典範的耿耿衷情,十分不易。好歹終歸是扛下了。素錦不甘不願地離開一攬芳華後,奈奈照拂了會兒糰子,便去後院打水。水打回來一看,糰子卻不見了。奈奈便以為,定是那素錦殺了個回頭槍,將糰子抱走了。急急追出來,便正撞上我。
我拍了拍她的肩,安撫道:“是夜華抱走了糰子,同素錦沒什麼干係,你不必憂心。”
聽奈奈這一番敘述,看得出她防夜華的那位側妃譬如防耗子一般緊。這個中的原委,在腦門裡略轉上一轉,也約莫算得出來。多半是奈奈從前服侍的那位夫人——糰子跳誅仙台的親孃,還沒來得及跳誅仙台之前,同素錦有些不對付。
夜華如今待素錦的光景十分不好。
我腦中忽地一道電光閃過,福至心靈打斷奈奈道:“該不會,這位素錦側妃,同團子她親孃跳誅仙台這個事,有些牽扯吧?”
她臉色刷地一白,頓了半晌,才道:“天君頒了旨意,明令了再也不能提此事的。當初曉得這樁事的仙娥們,也全被天君分去了各仙山,不在天宮了。”
奈奈這個回答雖不算個回答,臉上那一白卻白得很合時機,我心中來回一轉,不說七八分,倒也明白了五六分。
因我們九尾白狐這個族類,在走獸裡乃是個不一般的族類,一生只能覓一個配偶,譬如兩隻母狐狸公然爭一隻公狐狸這樣的事,我活了這麼十幾萬年,從來沒見著過。是以倘若有兩隻母狐狸要爭一隻公狐狸,能使出些什麼樣的手段,我有些拎不清。但好歹在凡界做相士時,《呂后傳》這樣的抄本野史涉獵了不少,令我今日能做一個恰如其分的推論,推論素錦側妃從前,其實並不像今日這般典範,為了爭寵,將糰子親孃生生逼下了誅仙台。
糰子今年三百歲,可見糰子的親孃跳誅仙台也就是近三百年間的事情,這個事定然也曾掀起過軒然大波。五百多年前我被擎蒼傷了,沉睡了兩百年,但我從那一趟長睡中醒過來時,卻並未聽得近年九重天上有什麼八卦趣聞,想來奈奈說的沒錯,那石破天驚的一樁大事,是被天君壓了。
這一代的天君倒是個有情有義的天君,想必正是念著素錦曾做過他的小老婆,才特地插了這一趟手。不過他插的這趟手,倒正插在了點子上,令素錦今日能享一個典範之名。
唔,真是一段血雨腥風的過往。
夜華和奈奈這一番驚擾,所幸沒敗了我尋書的興致。
原以為這九重天上上下下一派板正,藏書也不過是些修身養性的道典佛經,我因實在無聊得很了,才想著即便是道典佛經也拿來看它一看,卻不想東翻西翻的,竟淘出幾個話本子,略略一掃,還是幾個我沒看過的、頗趣致的話本子。我矜持地朝奈奈一笑:“從前住這個院子的夫人,忒有品位了。”
第十七章 灰飛煙滅(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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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預備揣著這幾個話本重新殺迴天泉泡著,院子的大門卻響了一聲,徐徐開了。
我抬頭一望,夜華儲在後宮中的那位典範,帶著一臉微微的笑立在門檻後頭。
我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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