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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替你報仇雪恨,我真是豬狗不如。”
他憤恨的出了門,流浪江湖,遍訪名師,日後終成高手,了了心願,此是後話不提。
凌風僱了一輛車,他怕抱著阿蘭屍體,惹人注目,一到郊外,便順手拋給車伕一錠銀子,抱起阿蘭,如飛而去,那車伕以為遇著財神,咋舌不已。
凌風專走小路,奔了一陣,到了一處山腳之下,他施展上乘輕功,如瘋狂一般翻越嶺,那山路甚是崎嶇,凌風跑到一個山洞裡,把阿蘭放下。
他這一生苦難太多,此時心意己決,反覺無所依戀,拔出長劍,挖了一個大洞,把阿蘭葬了,在她墳前輕聲說道:“阿蘭,大哥這一生是陪定你了——無論天上、地下,你等著呀,我就來了。”
他如夢吃喃喃,沒有一絲感情衝動,好像這種決定,那是天經地義的事,根本就不用考慮了。
他輕嘆一聲,走到山邊,太陽已漸偏西了,長安城一切歷歷在目,自覺生命已至盡頭,就站在阿蘭墳前,舉起劍往脖子抹去。
突然,他覺得右手一震,一股大力使他寶劍把持不住,一聲若洪鐘的聲音:“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苦海無邊,回頭是岸。”……
凌風只覺如雷轟頂,又覺宛如被潑了一桶冷水,一霎時間,又像是糊塗了,又像是清醒得很,他猛然轉身一看,卻不見一人,他舉目前視,只見兩個黑影如飛而去,其中一個是瘦長的老僧,另一個背影好生熟悉,奇的是那老僧肋下似乎挾著一個暈迷的女子——
但他心中一些不曾想到這其中的古怪,他腦中渾渾然,也不知在想些什麼,一會像是千百個巨濤大浪在洶湧,一會兒又像是碧湖一平如鏡,漣漪不生,而那“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幾個字有如洪鐘般在他腦中響著……
突然,他像是大徹大悟了,他俊美的臉上流露出一絲堅毅的顏色,於是他舉步——但是,立刻他大停住了。他心中暗道:“我原想去尋那雲爺爺,伴著他終此一生算了,但是我和捷弟的約會呢?儘管這世上再也沒有一件事會令我牽掛,但是大丈夫立於世豈能言而無信?我,我得等他,然後——唉,我還有什麼‘然後——’呢?”
想到這裡,他陡然驚起,剛才那老和尚脅下挾的女子好生眼熟,倒有幾分像那菁兒哩——
他更不遲疑,一飄身向方才那人方向追去。
他服血果後,輕功之高,世間罕有,只見有如一縷輕煙般滾滾而前,不一會就到了郊野。
這時,忽然一聲清嘯發自左面,他陡然一震,收足長嘯相應,不一會,左面小丘後出現一條人影,那人速度快得令人咋舌,只三四縱,就輕輕飄過三十多丈,呼的一聲,已到了眼前,正是辛捷!儘管他身法美妙絕倫,但他的臉上掩不住一絲失望與焦急混和的神色。顯然,他並沒有尋到菁兒。
凌風見了辛捷,不知怎的,眼淚險些奪眶而出,他強忍住激動,顫聲道:“捷弟,前面……
前面有一人……一個女子……好像菁兒
他說得斷斷續續,但辛捷可聽懂了,他心中狂喜,大叫一聲:“咱們快!”如飛而前!他可沒窪意到凌風的神色,雖然俊美依舊,但是樵悴消瘦,眼神帶著一片灰色,活像是驟然老了十年!
辛捷自然想不到分手幾時,他吳大哥不僅已尋到阿蘭,而且已懷著一顆破碎了的心!
郊外山陵起伏,但這兩人都是當世一等一的輕功,那崎嶇黃土高原,在他們腳下如履平地。
突然,兩人停下腳來,原來前面出現分歧兩條路。
凌風道:“咱們各搜一條——”
辛捷道:“不成,若是兩條路碰不到頭,那麼咱們就越走越遠啦——”
兩人好生為難。辛捷道:“咱們一起往左走吧,天意——”
說到“天意”他住了口,他下意識地抬頭看了看天,蔚藍色的,天角有些黃黃紫紫,當頂上一大塊白雲——
世事的安排,有時是巧之又巧,如果辛捷選的是右邊一條路,他的一生也許就改變了樣子。
左面那條路的頂頭,是一個小山谷,兩人分頭尋了一回,一點線索都沒有,辛捷嘆道:“咱們多半走錯了路——”
凌風卻忽然叫道:“捷弟,瞧,那邊有個山洞,咱們去瞧瞧。”
辛捷宛如黑暗中發現光明,一飛而去,這些日子來,他不知失望過多少次,但他仍抱著巨大的希望,這隻能說是愛情的力量在支援著他吧。
遠遠望去,山洞前竟好似站了一個人,正是,是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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