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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說:“當然是真的,呃,你不是不理我嗎?’她一定笑罵:“我又沒和你說話。’你就說:“好啦,好啦,你到底去不去。’她便會跟你來不再生氣,這樣,你也不失面子,不是很好嗎?”
辛平心裡有些躍躍欲試,但口中還強嘴,說道:“她不理我有什麼了不起,我可不在乎,她再這樣無禮,我晚上又去裝鬼嚇她。梅公公,上次呀,你到朋友家去下棋了,她和我賭氣,我氣她不過,晚上穿起白衣,戴上爹爹的人皮面具,做了一個假舌頭在她視窗一站,她嚇得尖叫,大喊,總算還有膽子,沒有昏倒。”
梅山民道:“你這不是太胡鬧麼?你把她嚇壞了怎生得了?”
辛平得意道:“她平常自吹膽子多麼大,就是老虎大蛇在她面前,她也不害怕,梅公公,你猜他嚇得喊誰?”
梅山民道:“一定是喊她姊姊或是喊梅公公了。”
辛平搖頭道:“她大喊:“辛平辛小俠,有鬼呀,你快來救救我呀。’我在窗外心中一樂,想她平日最不肯叫我辛小俠,這時大概怕得緊,也照樣叫了,我就把面具和白衣一脫,長舌頭拔掉丟在梅林中,從窗子跳進,她見我來了,撲上來抱……”
辛平說到這裡,突然感到不好意思,心想被一個女孩子抱豈可任意說出,當下就住口不說了,
梅山民玲聽這一雙小女兒吵吵鬧鬧的小事,心是很感有趣,他心想:“辛平這孩子,任誰都得順他的脾氣,可是在林玉這丫頭面前,總肯吃虧,這對孩子,各人都把最珍貴的情感付給對方,只是——只是他們都還不明白罷了。”
梅山民忽道:“平兒,你千萬不可每事任意而為,有些事情做錯了,可以重做,失敗了,可以鼓起勇氣再幹,可是有些事,你一生只有一次機會,如果你失去它,你就終身再得不著啦。”
金童辛平似懂非懂,看見梅公公神色奇特,似乎沉思著悠遠的從前,心中正感奇怪,梅山民忽然自已發覺神色有異,連忙呵呵笑道:“平兒,你瞧我真老糊塗了,怎麼和你講這些沒意思的話。”
辛平道:“梅公公,我不懂得你說什麼?”
梅山民道:“你不必懂的,平兒,雪停了,你快去揀些松枝,晚上咱們把火燒得旺旺的,公公講個精彩的故事。”
金童大喜,他本就悶得發慌,看看雪停天開,就飛快跑出去拾枯枝。
七妙神君梅山民又跌入沉思……
“有些事,只有一次機會,失去了,便永遠失去,像情感就是這種東西,當你第一次付出去——那一定是全部的付出,如果落空了,那麼儘管你有通天的能耐,最多也只能收回一點點兒,像我這種人,一生只付出去一次,就永遠收不回來了。”
繆九孃的倩影又從心底浮起,梅山民平靜的望著遠方,八十多個年頭的恩恩怨怨,情孽糾纏,都一塊兒流過胸中,但覺靈臺方寸之間,一片清明,但,那只是一剎那。
“如果沒有輝煌的青年,那麼年老的時侯便沒有什麼好咀嚼回憶的。”他想:“我這一身可算是多彩多姿魄了。”他眼角浮起了淡淡的微笑:“年青的日子,是被認為名滿天下的怪人,率性做著自己愛做的事,那管別人對自己是敬、畏、僧、惡,自命不凡,挾著幾樣雕蟲小技,卑視天下悠悠蒼生。”
“中年的時侯,我遇上了繆九娘,在別人對我“七妙真君”的“七妙”中,有“色”這一妙,其實那是凡夫份子的見解,我到處與女人所混,何曾付下半絲感情,然而當我和繆九娘結交後,我才發覺茫茫世上還有可寄託自己一切的——包括生命、財富和情感,那就是相愛的人兒,這是自古以來,世世代代都不變的。”
他仍然掛著微笑,但是笑意中卻多了一種淒涼的味道,白髮無風自動,顯然是心情在激動著。
世人常道:“眾口鑠金”,那是不錯的,就連她也相信我是玩弄感情的魔王,拂袖而去,梅山民啊梅山民,這也算是你不拘細行,荒唐放蕩的報應吧。
“我在萬般絕望下,接受了中州五大劍派的死約會,中了暗算,功力盡失,她誤以我死,哀急成狂,了結殘生,於是,我從一個叱吒風雲的神君,變成了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老人。”
其實他那知道當他赴約後幾天,繆九娘已發覺兩人之間是誤會,就想趕回相聚,沒想到江湖上竟然傳聞七妙神君梅山民在五華山喪身於中州五大劍派的聯手夾擊,她當時又急又悲,心知梅山民定是因為和自己決裂,這才傷心不顧一切的接受五大劍派挑戰,她當下便孤身上崆峒山去我厲鶚報仇,但不是厲鎢對手,被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