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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勢又自不同,繆七娘施開絕頂輕功,配合著獨門點穴手法,在群盜中如穿花蝴蝶般,左一掌,右一掌,打得群盜不亦爾乎,往往一招發出,連攻四五人,任那群黃衫海盜也都是經挑選出的好手,那見過繆七娘這等絕頂身手,一時一連幾個漢子相繼被點倒甲板上。
且說辛捷在船身炸斷的時候,被震得摔出小房,一個大浪就將他卷人大海中,他穴道被制始終是一個卷著身驅的尷尬姿態,不能動彈絲毫。這時眼見波濤一個接著一個,全身卻絲毫使不出力,眼看就得葬身鯨波。
他感覺到自己在逐漸下沉,雖然偶而一個掀浪又將他舉出海面,但尤其難受的是腥鹹的海水從鼻中、耳中、口中不由控制地灌人,他似乎感覺到渾身都在腫脹——漸漸,他愈來愈感窒息,眼前宛如死神出巨靈掌緊捏著他的咽喉,而且漸收縮——一霎時間,腦海中比閃電還快地浮過一些影子,父母受人凌辱而死的情形,梅叔慈愛的臉孔,甚至那侯二叔悲愴的表情都一一飄過。最後金梅齡的倩影占據了眼前的一切“她現在在哪裡?”他這刻竟忽然閃過這樣一個念頭。
但忽然,這一切都消失了,他眼前是一片墨黑,死神已在降臨了忽然,又是一個巨浪從底下打來,把下沉中的辛捷的頭部舉出了海面,但他連掙扎的企圖都沒有,因為那被制住的穴道令他寸步難行。
這時一聲驚喜的呼聲穿過巨濤洶湧的聲響傳入辛捷的耳中,接著他感到脅下被一重物猛敲,痛徹心肺,但立刻他意識到穴道已經解了,他雙臂一振,水淋淋地躍身出海,見前面一人踏板凌波而行,正是菁兒。
他再低頭一看,那被菁兒擲過來解開自己穴道的“重物”,不過是一小片木板!
菁兒渾身幾乎溼透,紅透的臉上現出無限欣喜之色,呆呆望著躍在空中的辛捷,那一頭秀髮隨風亂飄拂著,卻益發增加了一種說不出的美。
這時辛捷上躍之勢已盡,開始緩緩下落,菁兒俯身撈起兩塊木板向前一扔,辛捷正好落在上面,他猛提一口真氣,也以上乘輕功立在木板上隨波而浮。
兩人都沒有說話,辛捷原就是一個極端的人,這時他胸中對菁兒的憐愛真超出方才生死掙扎所留在心靈上的荷負何止十倍。
兩人隨著浪濤所衝,距離愈來愈近,周圍的一切對兩人來說,真是不睹不聞。
那邊海盜船上,無恨生對一批批湧上的群盜痛施殺手,掌風呼呼中,又是數名海賊被擊落海中,成一青也被他一掌震傷內臟。
但就在他奮力揮掌的當兒,他胸中開始一陣寒悶,他不由暗驚這毒藥好厲害,居然不受自己內功控制,抬頭看時,其他二船的群盜也不斷躍向自己所立之船,顯然是加入增援,而繆七娘那邊雖然佔盡上風,但要想將群盜盡殲滅,亦非一時可能,而自己似乎中毒已發,當下又急怒,力貫雙掌,招招擊出,當前一人被立斃掌下,屍身被帶出幾丈以外!
這一掌無恨生施出了真功夫,登時把其他兩個海盜嚇得怔了——怔,無恨生呼呼又是一掌推出,兩人連忙合力拼命一擋,卡擦一聲,兩人手骨登時折斷,痛得昏死過去這時一種宛如萬馬狂奔的聲響從東方傳了過來,一大片黑雲勢若奔馬般飛壓而至,宴時天色昏暗,巨濤湧起,忽然幾滴豆大的雨滴斜落下來這海上暴風來得真快,那黑雲還沒有飛到頭頂上,狂風已經開始怒號,海浪被欣起數丈高,直捲上船上甲板,桅杆上的中帆更是吃得滿滿的——這不下萬斤的力量使得船速驟增而桅杆也斜傾欲折。
成一青久處海上,豈有不知這東海颶風的威力之理,他知道只要拆下帆來,就能減少一半以上的危險,當下強忍住內傷,大呼水手設法下帆。
但這被颶風漲滿的巨帆,抗力何止萬斤,豈是十幾水手所能拆下,眼看大船就得危險,那邊無恨生更是拼力施威,一連幾招,擋者不死即傷,一時慘號聲連起,夾著雷霞萬鈞的狂風聲,把這海上老手的成一青也急得手足無措。
這時嘩啦的大雨也開始傾盆而瀉,轟然一聲巨響,船首觸了暗礁,這正急速而行的大船撞擊之力非同小可,立刻將船頭整個撞碎,接著卡擦一聲,主桅折斷,大船立刻傾倒,一個滔天巨浪掃過,把船上所有的人和物都捲入無情大海!
但其中有一個——就是無極島主無恨生——沒有被捲入大海,他雙手十指深深插入甲板內,仍留在傾斜得不成樣子的甲板上。
他乘著一浪剛過,二浪未至的時候,四目一望,白茫茫的一片,連他的目力也不及十丈以外,繆七娘的影子不見,甚至其他相鄰的兩船都不見了!
任他無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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