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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洶湧:“可有信物?”
藍徽容微愣,她只知莫爺爺要自己來無月庵見無塵師太,可這無塵究竟是什麼人,與自己是什麼關係,為何要來見她一概不知,又何曾有什麼信物?
見她怔愣,無塵微笑道:“我是問,你母親有沒有什麼遺物留給你,可以證明你是容兒的?”
藍徽容‘啊’了一聲,想了想,從懷中取出那半邊玉佩,遞了過去:“母親遺物存放於某處,容兒僅隨身攜帶這玉佩。”
無塵接過玉佩,默然不語,良久方抬頭道:“怎麼只剩半邊了?”
藍徽容面上一紅:“師太,出了小小變故,摔碎了,那半邊,尋不到了。”
無塵手指輕摩著那半闕玉佩,望著牆上的觀世音畫像,表情淡然,也不知在想些什麼,禪房內陷入一陣寂靜。
前堂佛鐘輕敲,無塵方重新注目於藍徽容:“你長得不太象你母親,倒是象你父親多一些。”
“是,自幼旁人皆有此言,容兒相貌隨父親。”藍徽容聽她言語,似是與父母極為熟識,便越發恭敬肅穆。
“是不是莫師傅讓你來找我的?他人呢?”
藍徽容一時有些猶豫,不知是否該將諸事告知於她,見她猶豫,無塵淡淡一笑,從榻上站起身來,步至觀音畫像前,掀開畫像,用手在牆上輕輕一按,竟是一處暗格,她取出一個雲檀木盒,從中取出一封信函,遞至藍徽容面前:“容兒,你自己看吧。”
輕輕抽出信函,母親那一手熟悉的楷書如驚雷般撞入藍徽容眼簾,如戰鼓般敲擊著她的心靈。
“徽容吾女:如你得閱此函,吾定已隨汝父而去,而汝,也勢必不能再續昔日之平靜生活,是吾拖累於汝。吾不願汝得見此函,但汝若因形勢所迫,得見無塵師太,得閱此函,當遵吾遺命:汝之一生,一切當聽從無塵師太吩咐,不得違逆。一切前因後果,師太自會告知於汝。母丁卯年九月絕筆。”
藍徽容雙手不自禁的顫抖,舉眸望向無塵師太,見她眼中滿是慈憐之意,雙膝一軟,跪落於地:“求師太告之容兒前因後果。”
無塵從容平靜的臉上也滿是掙扎與不忍:“容兒,終要把你拖上這條路,你母親不忍,我也不忍。”
“這封遺書是你母親去年九月知壽不長久後,來新州見我時留下的。她與我約定,我未了的心願由你來代她完成。但我之心願,又因某人是否還存活於世來決定。所以,她說,如果她死後,莫師傅尋到那人下落或有了那人的訊息,便會帶你來見我,也由你來完成我的心願;如果永遠尋不到那人,那麼你,也永遠不會來見我,自會過完你平靜的一生。”
“容兒,我知你是個好孩子,我不忍將你拖進這個漩渦之中,但現在莫師傅既然要你來見我,定是已有了那人還存活於世的訊息,而我勢必也要有所行動,我來問你,你可願遵從你母遺命,一切事宜聽從我的吩咐?”無塵眼光中漸顯清冷凌厲之色,望向跪於身前的藍徽容。
藍徽容心亂如麻,她未料到母親竟會留下一封這樣的遺書在無塵師太處,也未料到母親竟對自己的一生作出了這樣的安排,到底是為了什麼?難道是母親欠了這位師太的情義嗎?難道自己的一生就真的要聽從面前這人的安排和驅使嗎?
母親臨終前那複雜的眼神於此際浮上腦海,她那瘦骨伶仃的手緊緊地攥著自己的手:“容兒,如果有一天,母親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你要原諒母親。”當時只道是母親臨終時意識模糊,思維混亂,原來,她指的竟是此刻,竟是手中這份沉甸甸的遺命。
掙扎猶豫中,一時隱見那青山大漠,水闊天高,自由的風聲,呼嘯過江海,一時又是母親清瘦面容,憐愛的笑容,無言的疼惜。藍徽容沉默良久,終用盡全身的氣力磕下頭去:“容兒願遵從母親遺命,自今日起,一切聽從師太吩咐!”
無塵師太將她扶了起來,忽然仰天笑了數聲,笑聲中竟飽含凜冽之意,藍徽容心中一驚,似從她的笑聲中看到了荊棘密佈、波瀾叢生的前路。
無塵閉目坐於榻上,藍徽容將莫爺爺失蹤及留書之事一一說出,卻略去了前一日與簡璟辰相遇諸事,不知為何,想起曾曲解於他,她內心便有一絲歉疚,也不願再提起他來,只想把這事壓在心底最深處,再也不要想起。
聽到在莫爺爺院中找到西狄國人所用水麻,無塵猛然睜開眼來:“西狄國?難道莫師傅竟去了西狄國不成?現在慕少顏不是正與西狄國交戰嗎?”
“慕少顏?”藍徽容一怔,旋即道:“師太所說是不是那個潭州的慕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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