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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
藍徽容輕輕搖頭,向橋下走去,幾名錦衣大漢迅速攔在了她的身前,藍徽容冷冷道:“怎麼,想以多欺少嗎?”
少女惠兒大聲道:“將他拿下!”
錦衣大漢們齊應一聲,欺身上前,藍徽容提氣縱身,在幾人身形之間如穿花拂柳,青影閃動,那大漢們竟一時捕捉不到她的身形。
青年公子在旁看著,忽然輕輕‘咦’了一聲,正待開口喝止,藍徽容清笑一聲,右手如風擺楊柳,在空中一一拂過,錦衣大漢們臉上肩上齊聲‘啪’響,蹬蹬後退,藍徽容已微笑著負手立於橋柱之旁。
錦衣大漢們正待再次撲上,青年公子喝道:“住手!”
他緩步走到藍徽容身前,細細打量了她幾眼:“是你對我家妹子無禮嗎?”
藍徽容直對上他的眼睛,只覺他幽邃的眼神中似有猛虎要撲將出來一般,微愣後淡然一笑:“這位兄臺,你就是這樣縱容令妹當街縱馬,踏人行兇,忘恩負德的嗎?”
青年公子不由怔住,回頭望向惠兒:“惠兒,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這時,圍觀的群眾有些憤慨,大聲喧譁起來。
“這小姑娘也真是的,人家救了她,她還這等胡攪蠻纏!”
“就是,這種鬧市縱馬,傷了人可怎麼辦?”
“也不知是哪裡來的野丫頭,這般沒教養,差點傷了小孩子,還居然對恩人這般無禮,真是世風日下啊!”
藍徽容淡淡笑著,看著那青年公子微慍面容:“這位兄臺,若是沒其他的事,在下可要告辭了。”輕拂青衫,她舉步下橋,向乘風閣步去。
少女惠兒被眾人說得有些惱怒,見藍徽容在眼前飄然而過,手中馬鞭再度高高舉起,那青年公子右手急伸,奪過她手中馬鞭,冷聲道:“惠兒,若再胡鬧,你明天就給我回京城去!”
藍徽容卻未再理會這對兄妹,她步入乘風閣,拾級上樓,嶽掌櫃見她進來,忙跟了上來:“您來了,給您留著呢。唉,夫人她……”說著眼眶有些溼潤。
藍徽容心中一酸:“嶽伯伯,多謝您了。”
她緩緩步到閣內正臨河面的那熟悉的楠木桌前,右手輕撫著桌面,南風吹來,薰人慾醉,藍徽容閉目片刻,面向河面,坐於桌前,輕聲道:“母親,容兒雖不知您為何要年年賽舟節來這兒飲上幾杯,但容兒以後每年都會來的,都會替您灑下一杯‘青葉酒’,會替您看賽舟節上誰拔頭籌的。”
‘蹬蹬’的腳步聲響起,十來個人步上乘風閣二樓,嶽掌櫃忙迎了上去:“各位客官,這邊請!”說著將他們引向藍徽容右首的一張桌子。
“辰哥哥,我要坐那張桌子!”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藍徽容秀眉輕蹙,怎麼又會是這對兄妹?
簡璟辰望向惠兒指著的那張楠木桌,那桌子靠於窗下,正臨河面,河上河邊一切風景盡收眼中,一個青影坐於桌前,背對眾人,持杯輕飲。那一抹天青色,襯著閣外透入的夏陽,河邊輕擺的楊柳,閣前豔麗的榴花,如青煙朦朧,又似繁花瀉地。
簡璟辰認出背對自己之人正是先前在橋下的那個清冷如菊的青年,此刻見他身形如煙如柳,一時有些發怔。惠兒卻步了上去,手中馬鞭輕敲桌面:“喂,你讓一下!”
藍徽容覺這少女無禮野蠻,目光投向河面粼粼波光,並不理會。
嶽掌櫃忙趕了上來:“小姐,這桌子是這位公子已經訂下的,您還是到這邊這桌吧。”
惠兒卻已看清藍徽容面容,想起方才就是他害得自己跌落馬下,還將自己抱在了懷中,羞怒再度湧上:“他出多少銀子,我十倍給你,你叫他讓開!”
嶽掌櫃陪笑道:“小姐,小店規矩,這桌子每年五月初一,由這位公子包下,不管多少銀兩,不管是什麼人,都不能坐這個位置的。”
惠兒柳眉一豎,還待再說,簡璟辰步了過來,拉開惠兒,輕撩錦袍,意態瀟灑地在藍徽容身邊坐下,藍徽容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這位兄臺,在下不喜與人同桌。”
簡璟辰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忽然輕笑拱手道:“這位公子,先前是舍妹不對,在下這廂賠禮,並謝過公子相救舍妹之恩。”
藍徽容微微一愣,先前在翠葉橋上見此人冷竣威嚴,如臘月寒冰,眼中神光更如洪水猛獸一般懾人心魂;此時這人忽然輕笑,軟語賠禮,又似春回大地,冰雪消融,溫雅和潤。兩種矛盾的氣質集於一身,心中不禁暗暗警惕,知此人非一般世家公子,遂淡淡笑道:“萍水相逢,何足言謝。只是在下不喜與人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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