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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侄女卻一直未曾露面,眾人聯想起被押解上京前一段時日,官府派人上門索要族中女子名冊,並曾將僕人一一傳去問話的事情,又想法子打聽,才知這位王妃侄女竟是拒婚而去,徹底失蹤了,才知這全族人成了寧王手中的人質,以求逼這位藍大小姐自動現身。 他們心中暗自咒罵著這個不識大體、愚笨至極的侄女,同時也為自己的小命擔憂著,若是這個大小姐不顧族人性命,一直不出現,全族人豈不是要被她連累,命喪黃泉?
今日,見到她淡然立於眾人面前,各人都不約而同的鬆了口氣,慶幸小命得保的同時,也悄悄地、好奇地偷看著這位未來的寧王妃,都感覺她就是自家的那位藍徽容小姐,可又感覺不太象,那風姿、那氣度,是三老爺家的那位孤女嗎?
藍徽容環顧宅院,倒比容州的藍家大院還要寬綽幾分,知簡璟辰並未虐待於自己的族人,由此可知,皇帝依然有著賜婚的想法,這是最令她感到頭疼的事情,如何才能讓皇帝放過藍家眾人,且不再為難於他們呢?
自決定下山以後,她與孔瑄商量如何行事之時,都想著同一個問題:簡南英,為什麼一定要自己與簡璟辰成親呢?而且不惜答應授簡璟辰太子之位,他打的究竟是什麼主意?若說是為寶藏,他已經富擁天下,寶藏再大,應該也還不在他的眼內。
她的目光在院中假石山上掠過,這一瞬間,她忽然想起了霧海邊那個石洞,想起與孔瑄作出的種種揣測,心中隱有所悟。
一個纖瘦的身影慢慢靠近,怯弱弱的聲音響起:“姐姐!”
藍徽容將藍華容摟在懷中,輕聲道:“好妹妹,是姐姐對不住你!”
藍華容見這位王妃姐姐還如昔日一般與自己親近,輕吁了一口氣,與藍徽容有幾分相似的俏臉上露出如花笑容,偷偷瞄了簡璟辰一眼,湊到藍徽容耳邊輕聲道:“姐姐,你真要嫁給他嗎?” 藍徽容牽住她的手,轉身正待說話,卻見一名侍衛匆匆步入院中,在簡璟辰耳邊以極輕的聲音說著什麼,簡璟辰眉頭微微一皺,又瞬間恢復正常神色。
他微笑著望向藍徽容:“容兒,父皇要見你。”
京城北面五六里地是皇家山林………玉泉山,山並不高,卻是濃蔭翠峰,飛泉流溪,山腰處的石燕湖,湖水清澈,碧波盪漾,湖邊遍植翠竹垂柳,鵝雁翩躚,風景秀美。
藍徽容隨著簡璟辰在玉泉山腳下了馬,沿濃廕庇天的山道蜿蜒而上,林間的鳥兒在春光下婉轉地歌唱,陽光透過參天古樹,一路灑在二人身上。
藍徽容神色平靜,不發一言,簡璟辰不時側頭看看她恬淡的面容,偶爾陽光閃過她的睫羽,撲閃中灼痛了他的眼睛,心中似有些話要說,又只能收了回去。
行至山腰處,視線豁然開朗,一片綿延的草地過去就是波光粼粼的石燕湖,數名侍衛從林間行出,給二人行禮後,束手立於一旁。
簡璟辰遙望著湖邊巨石上的灰色身影,輕聲道:“容兒,我只能帶你到這裡,你自己過去吧。” 藍徽容將腰間佩劍解下,遞給侍衛,也不看向簡璟辰,從容平靜地走向湖邊,走向那個巨石上的灰色身影。
腳下的草地軟軟的,帶著盛春的清香,迎面撲來的湖風有著垂柳的委婉,湖面一片明亮的緋紅,滿眼皆是明媚的春光,卻在那個灰色身影的襯映下透出無限孤寂之意。
她輕步踏上湖邊巨石,在那灰色身影后立住,他不曾回頭,她也沒有言語,只是平心靜氣地望著湖面。
這位東朝帝國至高無上的君王一襲灰袍,坐於竹椅上,手執釣杆,似是在假寐,又似是在享受著拂面的湖風。他每隔一段時間便將魚食投入水中,鉤線落處,成堆的魚兒爭相搶食,他卻始終不曾起杆。
他的背影,有著一種肅穆的威嚴,雖是隨意而坐,卻淵亭嶽峙,如高山般沉穩,更有一種天下在他足底有如塵埃的氣勢。
他的身形似有一種無言的魔力,可以與天地抗衡,又似已融入到這天地之中,無處不在,讓萬物億民默然伏首在他的面前。
藍徽容靜靜立於他的身後,春日下的石燕湖清澈動人,她卻想起了翠姑峰頂的小木屋,那白雪覆蓋下的木屋才是自己的天地和歸宿,這春光下的石燕湖再美,也終是別人的世界。
“你母親喚你容兒?”當今皇帝簡南英的聲音並不似他的身形那般威嚴,反而清朗中帶著一絲淡漠。
“是。”藍徽容輕聲道。
“二十年來墮世間,霜風雪雨下蒼山。皆為意氣豪情故,一聲彈指出容州。”他悠悠吟道,藍徽容稍稍有些訝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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