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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院中的海棠般楚楚動人。
簡璟辰心中高興,也一時忘記了重重心事,抄手將藍華容抱了起來,大步向房內走去。 藍華容嬌羞地環住他的脖子,聽憑他將自己放在床上,感覺到他輕柔地親吻著自己,由眼至面頰,溫熱的氣息撲入耳中,他迷醉的聲音喃喃喚道:“容兒!”
藍華容聽他這聲‘容兒’的呼喚,與他先前呼喚自己時截然不同。竟飽含著徹骨的思念與糾纏、不捨與迷離,不由心頭一顫,眼中閃過悲憫妒恨之色,仰望碧紗帳頂,痛苦地閉上了雙眼。
睡到後半夜,風勢漸大,下起了入秋以來最大的一場雨,鋪天蓋地。
藍華容被暴雨擊打屋簷的聲音驚醒來,正待坐起,卻發現身邊空空。她忙披上衣衫,趿上繡花鞋,輕手輕腳走至門口,正待拉開房門,外間的對話聲穿透風聲和暴雨聲傳入她的耳中。 “你說什麼?!”他的聲音是那般焦慮,還帶著幾分絕望。
左端成的聲音響起:“王爺,劉內侍剛才是冒雨偷偷出宮來告知我這個訊息的。他聽得清清楚楚,皇上的長子,當年和思清公主的母親所生的那個孩子,叫璟琰的,並沒有死,是慕王妃將他藏起來了。現在慕王妃以此為要挾,要皇上放了慕侯爺和思清公主等人,皇上已經答應慕王妃了。看得出來,皇上他十分看重這個未見過面的兒子,王爺還是早做準備為好。”
藍華容被這驚天的秘密嚇得呆立原地,迷糊中聽到簡璟辰如困獸般在外間走來走去,聽到他憤恨的聲音與風聲雨聲糾纏在一起:“父皇真是老糊塗了,就憑那個女人所說,置撤藩大計於不顧,鬼才知道那個女人說的是真是假!”
“王爺,慕王妃去後,皇上即刻傳了太醫院郭醫正問話。據郭醫正回憶,當年確實是大費心力救了一個奄奄一息的嬰兒,皇上命人畫了慕王妃的畫像讓他辨認,郭醫正基本能夠確定當年正是慕王妃抱著那個嬰兒求醫的,經皇上提醒,他也依稀想起那嬰兒的面貌似與皇上十分相似。劉內侍在旁觀察,皇上象是已相信了慕王妃所言。若真是如此,皇上將您的長兄接了回來,王爺您看―――” 簡璟辰冷笑數聲:“接回來又怎樣?他始終無名無份,是個來路不明的野種,一無玉碟,二無記檔,難道父皇還要將他立為太子不成?!皇室宗親、文武大臣們會答應嗎?!” “王爺說得在理,但世事難料,以皇上對玉清孃的感情,又已將其冊封為故慧莊皇后,立故皇后所生之子為太子,也―――”
簡璟辰似是十分狂怒,將一榻凳踹翻在地:“不行,絕不能讓父皇將那野種接回來。父皇心中只有玉清娘,對不是他親生的容兒都那麼好,反倒對我皇姐不聞不問。真要是將那野種接回來,即使不立為太子,這宮中,也無我立足之處了!”
“王爺,既是如此,您得早做決斷才是,可現在慕王妃住在宮中,已被密慎司的人保護起來了,只怕不好下手。”
簡璟辰在房中走來走去,良久方道:“父皇既派了密慎司的人保護慕王妃,只怕是起了戒備之心,我不能自尋死路。”
“是,王爺,但現在這事也不能再拖,常寧公主那處可拖不起,只有三個月的時間了。恕小人說句掉腦袋的話,那東西,算算時間,應該差不多了。”
屋外風雨越來越大,藍華容漸漸有些聽不清外間二人所說之話,但斷斷續續傳入耳中的話語仍讓她面無人色,四肢麻木。
怔愣間她不知站了多久,聽得左端成告退聲響起,慌忙脫掉繡花鞋,將鞋拎在手中,赤腳在地磚上悄無聲息的掠過,躺回床上。
她控制住自己強烈的心跳,好不容易平定下來,聽到簡璟辰推開房門,聽到他沉重的腳步聲在房中長久的徘徊,而他的嘆息聲又是那般痛苦與掙扎。
雨聲漸小,藍華容聽到簡璟辰的腳步聲由遠而近,在床前停住,心中一陣恐慌,緊閉雙眼。 一隻冰涼的手撫上她的頭頂,輕撫過她的身子,她不可控制地顫抖。簡璟辰冷笑一聲,貼了過來,從後面抱住她,在她耳邊輕聲道:“容兒,你在夢中聽到了什麼?可不可以告訴我呢?” 藍華容渾身直抖,說不出一句話來。簡璟辰的手自她胸前輕撫而下,停在了她的腹部,語氣稍稍柔和:“容兒,你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這裡,可還有我的長子呢。只是你可得乖乖的,不該聽的不要聽,不該說的不要說,你若是聽我的話行事,我明天就會將你的族人放了的。藍家上下,幾十條人命,可都在你這張嘴上掛著了。”
六七、風雨
慕王妃低眉順目,退後兩步,垂頭不語。
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