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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睿,智勇退敵,殊立戰功,朕心甚悅,欽封為‘英秀將軍’,並冊為皇四子寧王正妃,命即刻進京,擇吉日良辰完婚,欽此。”
黃儒敏宣旨的聲音甚是清朗圓潤,卻如一個個驚雷滾過,慕世琮面泛青白,雙拳緊握,若不是慕王爺上前攥住他的右手,他就要直衝上去,將那份聖旨奪過,狠狠地撕碎。
藍徽容的心悠悠盪盪向深淵中沉去,她良久低頭跪於地上,雙腿漸漸有些麻木,眼前浮現孔瑄的笑容,雙肩忍不住微微而動,似要尋到他那溫暖的懷抱,在他身上尋求一些勇氣與決然。
簡璟辰將她這個細微的動作收在眼中,他的心也漸漸下沉,感覺此刻的她,身軀內隱有一股狂風,就要衝出來,粉碎自己的一切希冀與夢想。
眼見藍徽容身形微動,他搶先一步,俯身將她攙扶起來,柔聲道:“容兒,父皇很想見到你,你隨我回京吧。”
藍徽容輕輕掙開他的手,抬起頭來,正望上靜立於王府中門邊的孔瑄,他不知是何時站立在那裡的,兩人之間似隔著千山萬水,卻又似緊緊依偎。他的眼中盡是疼憐與安撫,也有著一些決然的意味。
藍徽容閉上雙眼,又猛然睜開,身軀凌空一躍,縱至一名帶刀侍衛身邊,抽出那侍衛腰間佩刀,傲然望向簡璟辰。
數名侍衛便欲抽刀而上,簡璟辰一聲怒喝:“都不許動!”
慕世琮眼中似要噴出烈火,欲掙脫慕王爺的鉗制,慕王爺右手如風,點上他數處穴道,慕世琮動彈不得,又無法言語,眼中慢慢淌下淚來。
藍徽容緩緩將刀架於胸前,執起一綹秀髮,輕輕割落,佩刀嗆然落地,她將落髮放於聖旨之上,坦然望向簡璟辰,語氣平靜無波:“寧王爺,我願隨你去京城,見皇上,但婚姻之命恕我不能相從,藍容孤苦之身,漂泊之命,此生也無婚姻之念,萬萬當不起王爺厚愛。”
說完,她不再看向簡璟辰,轉身向府門走去,身後卻突然傳來一聲顫抖的呼喚:“容兒!”
藍徽容轉過身來,走向被聶蕤攙扶出來的慕王妃,投入她的懷抱,低聲道:“琳姨,容兒不能再陪伴您,您要多保重。”
她湊到慕王妃耳邊以極輕的聲音快速道:“母親葬在會昭山煙雲谷,碑上刻名莫青琳。”
她伸手抹去慕王妃臉上的淚水,想起這些時日來她對自己如母親般的照顧,心頭傷痛,在她心中,慕王爺一家便如同自己的親人一般,她萬萬不願因為自己,而讓他們背上違逆的罪名。
看今日寧王這陣仗,名為賜婚,實為逼行,簡南英不但知曉了自己的真實身份,而且對自己是勢在必得,以他之能,肯定也做好了充分的準備,誓要將自己強逼進京,如果慕王爺執意相護,只怕藩邦與朝廷之間會徹底決裂,自己又怎能因一己之故而陷百姓於戰火之中。
逃,只怕也逃不了,不說寧王帶來的這近百名御前帶刀侍衛武藝高強,自己總不能在慕王爺藩境內逃走,那樣只會連累於他,而只要一出藩境,等著自己的恐怕就是更多的押解者。
但要她在孔瑄的注視下接下那份賜婚的聖旨,卻無論如何都無法辦到,她的心給了他,就是再被逼到絕境,她也不願有絲毫對不住他,這一刻,她不再冷靜退讓,她只願自己象烈火般熊熊燃燒。
這一刻,她湧起如潮傲氣:簡南英,你當年追捕我母親,令她武功盡失,隱姓埋名,早辭人世,今日又來強逼於我,你圖謀何在!我倒要與你會上一會,只要能保這院內之人平安,我藍徽容縱是被你千刀萬剮,又有何妨!
藍徽容掙開慕王妃無力的雙手,目光在慕王爺與慕世琮面上掠過,強迫自己不去看慕世琮眼中絕望之意,毅然步向府門。
孔瑄凝目注視著她,高大的府門映著他挺直的身軀,微微秋風由門外捲入,融融秋陽灑於二人身上,藍徽容與他擦肩而過,眼神交匯間,似訴說了千言萬語,跨過了千山萬水。
藍徽容的身影迅速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之中,沉重的王府中門‘吱呀’關上,捲起一股陰暗而蕭瑟的風。
待院中再無外人,慕王爺伸手解開慕世琮的穴道,慕世琮跳起來向外衝去,慕王爺迅速移動,攔在了他的面前,凌厲的目光盯著他:“你忘了皇上是怎樣的人嗎?!”
慕世琮哀求地望向他:“父王,我不管皇上有多厲害,我不能讓他帶走容兒。”
慕王爺從袖中掏出一封書函,擲於慕世琮胸前:“你看看吧,昨夜我就覺得事有不對,皇上陳兵十萬於邊境,他早已準備好了,難道,你真的想造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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