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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小的讓他們先熱著。公子是想現在就起身呢?還是再歇息一會兒?”六殿下叫他們這些人來侍候於拾時就嚴厲地吩咐過,對待於拾要象對主子一樣恭敬,眼看於拾越來越得殿下的歡心,他們越發不敢怠慢。
於拾半夜才睡著,此時猶覺困頓,但一個人孤伶伶地躺在床上的感覺空虛得難受,於是起床洗漱,僕人端來早飯。他用完早飯,又歇了一會,江祥明還沒回來,心裡更堵得慌。自從跟了江祥明以來,即使是因為莫名的原因惹惱江祥明、被江祥明殘酷粗暴地折磨的夜裡,江祥明都從沒丟下他一個人過。似乎是知道他害怕孤單、渴望溫暖,不論二人的Xing愛和諧與否,睡覺時江祥明都會把他緊緊摟在懷裡……
他不願再胡思亂想下去,毅然起身打算出門逛逛。好不容易得到了盼望已久的自由,他竟然還為禁錮自己的人不在而傷懷!他何時變成這麼懦弱可悲的人了?
管家盡職盡責地派了兩個彪形大漢當他的隨從,於拾就在兩個壯漢的保護與跟監之下出了門。
他在京城裡生活過三年,對於繁華熱鬧的市集對不陌生,但以往他總是穿著打著補丁的粗布衣衫,在賣便宜貨的攤點前流連,那些招牌閃亮的珠寶玉器行、高階綢緞莊、豪華大酒樓他連在門前站一站都不敢。而今他穿的卻是嶄新的綢緞衣衫、戴著名貴的金玉飾件、身後跟著精壯隨從,隨從身上還揣著臨行時總管給的二百兩銀子,總管還說如果不夠花盡管派人回家來取,殿下交待過,於拾想要什麼就可以買什麼,不用擔心錢。
他這一輩子的財產都從沒超過五兩以上,如今有了這麼多錢,心裡卻沒有半分高興,從前他雖然沒有錢,日子卻過得平靜而幸福,每掙到幾文錢,心裡就有小小的快樂和滿足。但而今再好的錦衣玉食、再多的金銀珠寶都換不回以前那顆單純而快樂的心了……
忽然有人用驚喜的聲音叫著:“於拾?於拾!真巧,又碰見你。”
真是巧得不能再巧了,於拾本來就鬱悶的心情更加陰晦,自己怎麼老是碰上這位安樂郡王?
安樂郡王向他走來,神色驚喜中帶著幾分疑惑,“你怎麼這個時候來逛街?”
這時候逛街有罪嗎?於拾正沒好氣,只聽安樂郡王說:“令尊前晚才過世,你不用守靈嗎?”聽說於拾是個孝子,如今看來也是個有了富貴就忘本的人,安樂郡王心裡不禁又把他看低一層。
好象在夢裡聽到什麼聲音一般,於拾眼前眩暈、腦中模糊,恍恍惚惚地問:“你剛才說什麼?”
“我說令尊前晚過世……哇啊好痛啊!”
於拾的手鐵鉗般地抓緊安樂郡王的胳膊,把臉湊到他面前,五官扭曲,“你胡說!我爹他怎麼會死?怎麼可能會死?”
安樂郡王被他可怕的模樣嚇壞了,結結巴巴地說:“我……我沒騙你……我一直派人看著……”自從得知劉貴田被關在清幽園後,他就買通了那裡的一個僕役注意情況、傳遞訊息,打算著哪一天江祥明玩兒膩了於拾,自己就搶先把劉貴田接出來,不怕於拾不主動上門找他。沒想到昨天一早就接到劉貴田病逝的訊息,還惋惜失去了一個控制於拾的籌碼呢。
於拾的手指一根一根地艱難鬆開,只覺得眼前發花、立足不穩,還是身後的隨從一邊一個扶住他才不至於摔倒在地,猛然間又瘋狂掙扎起來,“放開我!放開我!我要去清幽園!”
兩個壯漢緊抓著他不放,“不行!公子,六殿下交待……”
“讓那個卑鄙無恥的下流胚子見鬼去!”於拾聲嘶力竭地怒吼,憤怒、羞恥、懊悔、痛苦、傷心、憎惡、恐懼……齊聚心頭,所有情緒中最鮮明、最突出的就是近乎於“仇恨”的憤怒!
他們在集市當中糾纏成一團,看熱鬧的人越聚越多,安樂郡王急忙當和事佬,“好了好了,二位,於公子想見亡父的遺體在情在理,不如這樣,咱們一起乘我的馬車去,有你們跟在他身邊,也不怕他跑了,是不是?大庭廣眾之下,鬧成這樣多難看。”
那兩個隨從面面相覷,見周圍的人越來越多、議論紛紛,保不準會出什麼事,於拾又拼命掙扎,他們還不敢傷了這個人,僵持下去也不是辦法,只得點頭同意。
第十一章
於拾上了車之後就不再掙扎哭叫,只是痴痴地呆坐著,目光發直,樣子呆呆傻傻、如痴如狂,直到進了清幽園、看見他養父的棺木都沒說一句話。
劉貴田的靈柩停放在清幽園的一間空屋裡。因為園裡關的人都曾是皇族貴胄、王公大臣,即使失勢落魄了,皇家的體面也不能不顧,因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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