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4章 趙高黑化(第1/2 頁)

屁股是火辣辣地疼，趙高哈著氣仍有些不服 “傳說中的和氏璧，即便是稀世珍寶，難道也抵不上一條人命嗎？” 趙高心裡恨啊！恨自己無端受了一頓毒打，他不明白，為什麼在君主眼裡，活生生的一條人命卻比不上一塊沒有溫度的破石頭！ 瞧他仍不知悔改的嘴硬，趙澤自然也生氣，這傢伙可是自己帶入宮的，若是有什麼差池，怕是要連累了自己這條老命！ 瞧他輕哼了一聲，對趙高所說的這些話甚為不屑，他從袖口掏出一瓶藥，直直扔在了趙高眼前。 “哼，你這小子，如今做了太監，這性子還如此要強！你自個用你的豬腦子想想，就你這副奴才相，如何跟那和氏璧比？！簡直不自量力！” 趙澤翻了幾個白眼，言語極盡諷刺 “這是外敷用的藥膏，挨這十板子以後可是家常便飯，你也不要記恨皇上，誰叫你就是個奴才。奴才不算人，明白嗎？收起你的一身傲骨，若是以後你仍不知悔改，怕還要再吃些苦頭！” 趙高趴在床上眼淚直流，咬牙切齒地反駁道 “雖為奴才，可也是活生生的人啊！是一條人命啊！今日我是無心衝撞，為什麼皇上就是不饒我！都說咱們大秦的皇帝愛民如子，他，他怎能如此狠心！” 一聽這大逆不道之語，嚇得趙澤連連擺手，扯著尖細的嗓子嚎叫道 “哎喲餵我的小畜生崽子！您瞧您說的這些話，可是以下犯上的啊！你自個死了倒不要緊，可別連累了把你領進宮的公公我啊！愛民如子，那是愛民！咱們是誰啊？咱們是奴才，唯一要做的事就是把皇上伺候高興了！都當了太監了還想著尊嚴呢！哎喲餵我的老天爺！要是你知道你是這麼塊臭石頭，就算你娘磕破了頭，公公我呀，也不敢把你帶入宮裡呀！” 趙高默默流著眼淚，對自己的遭遇與人生甚是不甘心。他咬著牙，對這般被如此打壓的人生快要崩潰了！ “今個要不是娘娘開口替你求情，你還能這麼伶牙俐齒的狡辯嗎？你就知足吧！能叫娘娘開口替你求情的，也是你祖上積了大德了！” 對皇上而言，責罰下人根本不算事，他想打就打，想罵便罵，自己為奴才，就該忍氣吞聲，逆來順受才是，可偏偏自己卻如此不甘心，這十棍不僅把趙高打了個屁股開花，更是把他的心給打碎了。 低矮擁擠的屋內，是常年也曬不到幾縷陽光，趙高趴在床上，一抬頭便覺得渾身刺痛，他看到窗外隱隱約約的景色，又看了看一眼便能望到頭的人生，只覺得鼻腔周圍的黴味一個勁往胸腔裡鑽，感覺都快窒息了！ “不管討好任何人都沒有用。” 趙高流著淚，自言自語道 “只有討好了這個天下最高權利之人，自己才能直起腰板，才能活的像個人！” 她想到了跟在嬴政身旁的李斯，想到了能說的上一兩句話的皇后，這些人都是人上人，即便是皇后替自己求情，也並非是真的心疼奴才，她只是覺得自己高高在上，有憐憫眾生的權利罷了！ 不知不覺間，緊咬的牙關已經湧出了絲絲鮮血，那是趙高的不甘與怨恨，他怨秦宮裡的所有人，更恨那能坐擁天下的君主！ 也在此刻，趙高才明白，即便自己已經處處小心謹慎了，可因為自己沒有權利，那災禍始終會找上自己，自己成了他人的出氣筒且不需要付任何責任，就像此刻，捱了打誰會來探望？！即便自個死在這了也是草蓆一裹扔入亂葬崗罷了！ 他想起了那個年僅三歲卻站出來替自己求饒的小公子之予，在這薄涼的秦宮內倒是稍稍給了他些許溫暖。 “孩子懂什麼呢？孩子不知道權利，也不懂三六九等，看樣子公子待我的好才是真情實意啊！” 趙高流淚感嘆，又搖搖頭 “可是小公子待我好又有何用？他都自身難保，就算將來長大成人最多也只是個封地的王爺罷了！這秦宮的東西跟他有何關係？等他一走，自己還不是個下等奴才！巴結小公子根本沒任何用處啊！” 他搖著頭甚是無奈，想想今日小公子被皇上嫌棄的樣子，怕成人後自個活的也是如履薄冰啊！ “不過……” 趙高又哭又笑道 “若不是有那大公子在，皇上就算再怎麼厭惡小公子，日後還不是要把皇位傳給他。” 這無心的一句話，卻讓趙高靈光乍現，突然有了個大膽的想法。 “如果沒有大公子，那小公子豈不是順理成章的繼承人？如果沒有大公子，那以後的皇位自然是小公子的啊！如果……” 他咬著牙笑道 “如果扶蘇死，小公子繼承皇位，那麼連帶我豈不也能跟著雞犬升天？！” 嬴政到死都想不到就是這一天，這一腳，就像蝴蝶效應般改變了大秦的未來，他至死都想不到那遺臭萬年的趙高僅僅是自己這一腳，這對自己來說根本不會放在心上，甚至過後便忘掉的這一腳，踢碎了趙高的尊嚴，將他殘存的善良通通踢碎！他內心的陰暗面似乎也因這一腳被踢碎了保護殼，愈發膨脹，陰暗面就如同潮汐般將他湮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