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暴風雨之前的寧靜(第1/2 頁)

式彌原是在燈下看書，嬴政這冷不丁的一句話，倒叫她一下子沒反應過來，隨後片刻，她便知曉了其話中含義 “恩，我只在營中等你凱旋。” 她沒有看向嬴政，雖雙眼盯著竹簡上的文字，可她依然能想到此時的嬴政，是用一雙何等銳利的眼神望著她。 今夜的秦國軍營，倒稍顯寧靜了些。外頭士兵整夜巡邏，點起的篝火照亮了山谷，星星點點猶如人間銀河，在這樣溫馨的畫面下，又是怎樣的腥風血雨呢？ 式彌與嬴政兩人單獨在營內，原是可以有許多話題的，進攻趙國參考了何種兵法？王翦一行人去到了哪裡，有沒有遇上趙軍？如今趙國城內何種景象？甚至兩人可以商討得勝而歸後如何安排王翦與施夷的婚事，話題太多了，幾乎隨便撿一個都可以徹夜長談，可如今……這兩人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式彌坐在桌案前，看著嬴政坐在不遠處的床沿邊，細細擦著手中的寶劍，這把寶劍是當初登基時所得，也時嬴政獨立成為真正君主的開始。 “當初我送你的那柄匕首，你可帶著？” 嬴政抬眼望向式彌，兩人對視少了幾分凌冽，嬴政原還是有些審視地看著式彌，但瞧著她眼中的柔情，也不知不覺被打動。 “帶著，此次出征我一直貼身帶著以備不時之需。” “這樣……” 兩人顯然沒話題，卻都在尋思找個話題來緩解此時尷尬的氛圍，可此時的嬴政滿腦都是想著攻打趙國一事，對其他事物顯然沒有任何興致。 瞧他與自己談話也是心事重重的，式彌也不再打擾，尋了個藉口出營帳，恰好看到施夷經過。 “怎還不睡。” 出了營帳的式彌才稍稍覺得放鬆了些 “哪裡睡得著呢。” 兩人笑著尋了處僻靜的地兒坐下。 “今夜看著倒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我反而感覺有些心慌呢。” 施夷望著夜空的銀河，此情此景之下，倒感慨萬千起來。 “如果我們不是在這樣的時代下相遇，是否能活得輕鬆些呢？” 式彌雙手撐著臉，同樣望著這條銀河出了神 “如果不是這個時代，那你我會是學校裡普通的高中生吧？每天過著平凡的上學日子，就像萬千學子那樣，埋頭苦讀，想著考一個好的大學，找一份好的工作，最後結婚生子，平靜且幸福的度過一生。” “你還記得從前的你嗎？” 施夷問道 這句話一出，式彌的腦海中自然而然地勾勒出了從前還是少女時期的自己，住在現代化的房子裡，穿著整齊清爽的校服，揹著書包早早去上學，與同學們度過快樂的一天，只是如今這些回憶，已經被染上了一層朦朧的暖黃色。 “好像已經是上輩子的事兒了。” 她笑笑，看向施夷 “可不就是上輩子的事兒了……” 此時的施夷倒不顯得凌冽，多了幾分溫柔 “可如果不是在這裡，我也不會遇到王翦，式彌……你知道嗎？從前我不屑王翦那種期望自由自在，笑傲江湖的作風，可如今我卻希望與他一起浪跡天涯，看盡人世間所有美好，這樣的話……我一次都沒跟他說過，我想同他在一起，不管哪裡。” 她露出了難得的羞澀，捂著臉不好意思地說道 “此次攻趙必定凱旋，到時……你可得好好給我籌備婚禮。” “那是自然！我定會給你準備最豐厚的嫁妝，風風光光送你上花轎的！” “只是……” 原是笑容滿面，如今又是愁眉不展 “王懿病了，你可知道？” “你，你怎知曉的？” “看樣子你早就知道的……” 施夷憂心忡忡地說道 “方才還與他鬥嘴來著，誰知他突然狂咳不止，嘔了好大一灘鮮血。在我的再三追問下，他才道出實情，這老頭怎這樣胡來，若是他有什麼三長兩短的，叫我們如何跟王翦交代！” “他執意要來，也叫我不要跟王翦提及此事，怕他領兵分心。他雖嘴上說著與王翦僅是父子，好似不關心他，可卻又比任何人都在乎他的安危。說是想在生前瞧瞧自己的孩子如何成為一名替嬴政收復天下的大將軍，想看一眼他英姿勃發的模樣！” “那你呢？僅僅是想陪嬴政才來的嗎？還是想見一見李牧呢？” “大概也見不到吧……前方戰事混亂，我不便出面。” 施夷的問題倒叫式彌有些迷茫了，她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此時的心境與想法，一方面自然想讓嬴政統一天下，可另一方面，她不想李牧死。 “你愛過李牧嗎？當初我們去韓國救你，李牧可是拼死護著你，這樣一個在趙國護你周全的人，很難不愛吧？” 式彌沉默了片刻，才坦言 “若非要說是男女之情，倒也算不上。在趙國的五年，李牧的陪伴更像是家人似的親情。你也知曉……那時候的我無依無靠，嬴政失約，我無法逃出趙國，人生一片灰暗，實在有些後悔留下，若不是李牧時常的鼓勵，我大抵熬不到嬴政來救我……” 施夷看著式彌的側臉，內心嘆道 大抵是在這份感情還未來得及轉化為愛情之時，就已經成了親情了。 而然今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