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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剛才還壓著大石的心突然輕鬆了,靠過去輕輕解開藥巾,他把頭抬起一點。藥巾下他的額頭已經腫起來了,看著就叫人害怕。中間一塊完全紫了,簡直像叫人打爛了似的。
他又握了下她的手,一手蓋住藥巾,輕道:“沒事,看著嚇人而已。”
胡說。看他現在躺著都不敢平躺,幾乎是半坐的姿勢,就知道他肯定還想吐。
有心想問他見到皇上後出了什麼事,可又擔心他的身體,想叫他好好休息。
“你睡一會兒吧。”她道。
他擺擺手,現在搖頭,一搖就暈得更厲害了。
“睡不著,說說話吧。”他輕輕嘆了口氣。
李薇把話在嘴裡轉了幾次,還是悄悄問他:“是不是皇上生氣了?”
四爺看著房梁,半天才說:“……沒有。”
他對她道:“……皇上想叫我保太子。”
李薇當然聽不明白。四爺對她笑了笑,他也不需要此時一個能聽懂的人在身邊。
他自顧自的往下說:“……直郡王想殺太子,皇上只想廢了他。”
“保太子並不難,難得是怎麼保?”
“我不能推翻給太子定下的罪名……”
給太子定罪的是皇上。
“現在滿朝沒有人敢替太子說話,這樣下去,皇上會被直郡王逼得不得不殺太子。”
……
李薇明白他只是想找個說話的人,就安靜的坐在那裡聽。
四爺想起當時在御前,皇上問他,是不是也認為太子罪無可恕?
太子謀刺皇上之事,從頭到尾都沒有被披露出來。
東暖閣裡,康熙坐在榻上,喃喃道:“……朕不想殺自己的孩子。就算他做了再大的錯事,他都是朕的兒子。”
四爺跪在榻下,淚流滿面。
他在這一刻才感覺到皇上對太子那複雜難言的感情。他既是皇上的驕傲,又是皇上不得不警惕的人。
康熙對四爺說:“你一向跟太子要好,去看看他吧。”
四爺此時已經察覺了皇上的心意,他跪正後就一下下沉默的磕頭,一直磕到跪都跪不穩了,才說出一句:“求皇阿瑪,看在皇額孃的份上,寬恕太子吧……”
康熙頓時痛哭失聲,捶著胸口,嘶啞道:“保成啊……朕的保成啊……”
昱日,去見皇上的四爺是叫人架出乾清宮的訊息傳遍了京城。就在人們懷疑四爺真的觸怒皇上的時候,傳來皇上移駕暢春園的訊息。
直郡王府裡,直郡王不解道:“馬上就要過年了,老爺子去暢春園幹什麼?”
八爺府裡,八爺聽何倬小聲說:“打聽出來了,聽說四爺到了皇上面前就替太子求情,磕了不知幾百個頭,最後求得皇上心軟,想起了與太子的父子之情。大概是怕過年時直郡王再提起太子的事,這才躲到暢春園去的。”
八爺思索半晌,嘆息道:“真是不佩服四哥都不行了……滿京城的人都以為皇上要殺太子,只有他看出了皇上不願意擔殺子之名……這下他仁義了……”
大雪紛飛,又是一年來到了。
圓明園裡,四爺穿著羊皮袍子,頭上還綁著藥巾。他現在雖然已經不頭疼頭暈了,可額頭的青腫還沒消,只好繼續綁著。
李薇坐在他的對面,兩人在玩骰子。
四爺玩骰子是把好手,可那是要他親自去搖才行。
她就藉口‘你現在頭暈,搖骰子就更暈了’,自己來搖,結果跟四爺賭起來輸贏各半。
這一局她贏了,把盤子裡的金豆子倒在手心裡掂掂,笑道:“這才公平嘛。”
四爺本來就是陪她玩,從身邊的羊皮袋裡再抓出一把金豆子來放在盤子裡,這清脆聲聽了兩天了,越聽越好聽。
看她陶醉的樣子,笑道:“贏了這麼多金豆子,夠你打個釵了。”
她故意道:“我不打釵,給爺打個平安鎖。”
就算知道她在鬧他,四爺還是笑了:“你這是真把爺當成弘時了?”
其實她還給他縫了個大肚兜呢。白大夫說四爺現在身體虛,不能叫肚子著涼。所以她給他做了好幾個羊皮圍腰,但睡覺時不能穿圍腰,她就悄悄做了肚兜。
又玩了兩把,都是四爺贏了。他一點也不讓人,贏了就都收走放回他的羊皮袋裡。
到時辰吃過藥後,四爺有些想讀書,她給他念了兩章,看他眼皮開始打架了,堅持收了書叫他躺下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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