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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穿。她道,“爺,您定了我的罪。可她們呢?大阿哥沒了,你敢說一個字嗎?”
三爺:“……如果不是你一開始……”
三福晉打斷他的話,道:“就算我什麼都沒做,你以為她們就會放過我的兩個孩子?”
三爺:“……”他沒那麼天真。
“我要保護我的孩子,我為什麼不能對付她們?”三福晉說。
“……你可以。”三爺艱難的說,“你可以對付她們,可你對付的是我的阿哥!”
三福晉眼中閃著淚花,她和三爺對視著。三爺道:“你為什麼不對付她們?不過是因為阿哥們小,剛出生的小孩子,對付起來容易。那些大選進府的格格們,她們是大人。一場風寒能害了一個小孩子,卻未必能害一個大人,對不對?害多了,你也說不清。在家裡都好好的,進府就沒命?小孩子們長不大的多,誰都不會在意,對不對?”
三福晉垂下頭,眼淚啪嗒啪嗒的掉在大阿哥的臉上。
三爺不忍心再說了,他悲傷的看著大阿哥,半天道:“……你好好照顧三阿哥,他是府裡的世子。以後不管我到哪一步,他都是世子。”
三福晉恍然回神,喃喃道:“三爺……”
這是把福晉的權力還給她了?
三爺走出去,腦中迴響著三福晉的那句話‘你以為只有我是這樣嗎?每個人都一樣。都想往上走,誰肯像豬牛羊馬一樣,每日只是吃睡,等著任人宰割?’
蘇州,曹府。
曹寅手裡拿著一張拜貼,裡面只是寥寥數語,人名、來歷都清楚明白。門房收到這張拜貼時並沒當成一回事,因為此人是以曹寅同年舊友的名義上門。自從皇上南巡後,每天這樣的拜貼能收兩大筐。
要不是府裡有話,凡是拜貼都要遞進去,門房是連收都懶得收了。
遞它的人說自己出身京城,曹寅的師爺才在一堆拜貼中把它給挑出來,放在一群知府等三四品官的拜貼中給曹寅送去。
遞了拜貼幾日後,這人再次上門。曹寅一打眼才發現此人是個太監。且不說這人是怎麼出的宮,單憑他能找到曹家門上,就知道所求不小。
誰知此人只說了兩句話:“曹大人好,我家主子問曹大人安。”然後就走了。
留下曹寅對著這張拜貼冥思苦想。最後在拜貼的落款日上發現了端倪。他翻出去年江南的賦稅到京的回函,一對,賦稅到京的日期和拜貼的日期一致。
曹寅被驚出了一身冷汗。
這位主子敢派太監出京到他這裡來,這般毫無避諱,就是把他的身份明明白白的露給他看。點出賦稅,送出拜貼,一語未發,卻又什麼都說明白了。
他站起身,望向京城。那裡,有位潛龍……已經按捺不住了……
京城,毓慶宮裡,太子正寫完一幅字,滿意的端詳著。旁邊的太監湊趣道:“殿下這字真好!”
“你這狗才,能看懂什麼?別汙了爺的字。”太子笑罵一句,讓他滾了。
那太監笑眯眯的也不害怕,等他下來,剛才同在太子身邊侍候的一個太監小心翼翼的問他:“阿寶,你怎麼敢對殿下那麼說話?”
“瞧把你嚇的,殿下又不是老虎,還能吃了你不成?”叫阿寶的太監白了那人一眼。
那太監打了個哆嗦道:“殿下可比老虎厲害呢。”
阿寶扯了他一下,道:“別胡說,殿下是個好人呢。”他想了想,把他叫到一旁,小聲道:“上次,殿下的奶父來,殿下還特意問起馬元呢。”
“馬元?”那太監哦了聲,說:“就是那個突然身上長好些白的,說會長到臉上,被攆出宮的馬元啊。”
阿寶道:“可不是。馬元倒黴成那樣,好不容易分到主子身邊,偏又發了這麼個怪病。以後要是臉也白一塊紅一塊的,主子看了多鬧心啊。我還當他攆出去就沒著落了,誰知原來殿下交待凌普大人照顧他呢,還特意賞了他五十兩銀子。有這筆銀子,馬元回鄉買幾塊地也不會餓死。”
那太監頻頻點頭,阿寶道:“你說殿下是不是很好?我就覺得殿下也沒那麼兇,咱們巴結兩句,殿下也不會惱。既然能到這裡來侍候殿下,不上進點,不白進來了?”
那太監道:“說是這麼說,我可不敢。”
阿寶嗤笑道:“誰管你呢?反正我想試試。說不定,日後我也能被人叫爺爺呢。”
屋裡,太子另鋪了一張紙,卻畫起了一叢春花。
江南此時風光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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