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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鐸心道,等到了江南,他是一落地就趕緊送信給四爺表忠心呢?還是先病上幾個月,在病榻上寫染上藥漬的信更有說服力?
車伕一晃鞭子,車猛得往前一躥,車裡的戴鐸往前一栽摔了個狗啃泥,懷裡的大銀錠子一個硌了他的牙,一個撞到了顴骨上。他也跟剛才蘇培盛似的哎喲一聲。
車外,車伕要趕在關城門前出去,騾車趕得飛快。聽到車裡的動靜,想著剛才那些公公們說車裡這人喝醉了,想是醉中沒坐穩當?算了不管了,橫豎醉糊塗了什麼也不知道。
他啪啪空甩鞭子嚇騾子,趕了半夜的路才尋到地方歇歇。店家迎上來,他跳下車道:“給我的騾子好料好水,記得給一斗上好的黃豆。車裡是我主家,醉了,替他開個上房,扶進去吧。我睡通鋪就行,離馬房近點啊。上回就有人偷馬,要不是我家這騾子認人,早讓人摸黑牽走了。”
店小二陪笑道:“英雄說得是,英雄先進去坐著,我這就給你上菜啊。”說完飛快的端來一大盆滷豬肉,全是二寸的厚膘,切成拳頭大的塊,紅油赤醬的,再加十幾個大饅頭,就放在一進門的一張桌子上。
車伕過去吃飯,小二去車裡扶這‘主家’,先是被這車裡亂滾的銀子嚇傻了,幾乎以為那車伕是謀財害命的大王。再把這主家扶起來,聞到他一嘴的酒氣,小二才算放心。
小二在店裡常常扛著半扇豬從店門外扛到後廚去,扛個把文人還不是問題。他把不知是醉是暈的戴鐸扛到店裡,就著店裡的燈一看,心裡疑道:這人怎麼嘴裡冒血,臉上還青了一塊?
難道真是個大王?這個是肉票?
小二冷汗簌簌。等車伕吃完回通鋪去睡覺,發現小二給他指的地方周圍三尺無一個被子。就一個明顯是新被新面新裡的鋪在中央。
車伕:“怎麼回事?我可就給一個人的錢啊。”
小二陪笑:“大……大爺,您只管歇著。呵呵,這、這屋的人有急事趕夜路走了,走了。”
車伕懶得管閒事,一夜呼嚕打得震天響。通鋪裡沒走成的都嚇得一夜沒睡,掌櫃的屋裡,帳房和小二都在,三人瞪著眼睛到天亮。
好不容易天矇矇亮,掌櫃罵道:“趕緊把人送走!天老爺啊!走了趕緊給土地公上幾柱香!這叫什麼事啊!”
91、彈琴 。。。
皇上和太子都出了京;各部的大人們就忙起來了。直郡王難得窩在府裡,府門緊閉;誰來門房都是一律擋駕。
貼子可以收;但什麼時候回不好說。要見郡王爺?抱歉,我們郡王爺這會兒沒空啊。要見福晉?福晉歇著呢;說了眾位親朋都擔待些,等她好了再親自向各位致歉。府裡大格格?去親戚家了,大阿哥?在宮裡唸書呢。
不約而同的;京裡各府的貝勒爺都閉門謝客了。
提著豬頭都摸不著廟門,各路等著套近乎拉關係的地方大員、豪紳拿著名貼都送不進去。
這時就體現出門下奴才的好處來了。
主子們不見外人,不會不見自家奴才。各府的爺們雖然是閉門謝客中;但手裡的忠心奴才卻反倒多了不少。
當不成奴才的只好玩命送禮,還不到六月;今年的冰敬就送到各府門房,紅包等也是使勁往門房下人的手裡塞,只求這些看門的祖宗把金銀好處往懷裡揣的時候,不忘在主子面前提一句他們的名字。
早年聽說某大人千辛萬苦走通門路送了某位爺一份大禮,只因沒附上名貼,門房把東西送進去管家錄上名字時,趙志敬記成了趙志京。偏這位爺對禮物十分滿意,從當年走關係通門路的吏部考評名單上真找出了趙尉,人家字志京。就把這位的考評記了個優等,升到一個魚米之鄉去當父母官了。
真趙志敬只得了箇中平的考語,不但沒升官,連官位都沒保住,平調到了個土地貧瘠,滿鄉刁民的地方當官去了,下一次考評時更慘,因為窮山惡水出刁民的緣故,他當然也沒撈著錢,不但沒了進京尋門路的銀子,連給上峰的銀子都沒給夠數。上峰一見此人如此無用,直接找理由免了他的職,換了個更機靈懂事的上去。
有這麼個血淋淋的教訓在前面押著,找門路的那些人都快練著狗鼻子了。這時誰要能在各位爺跟前遞上一句話,那就是他們的親爹!
此時在李家,李文璧正在準備出京的事。吏部的調令已下,他這就要包袱款款當官去也!陪著他去的有他的兩位老師,現在領著他給的銀子成了他的師爺。但李文璧還是當人家是先生敬的,就那一年二十兩銀子,怎麼可能留下像兩位先生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