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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晉都感嘆,這耿氏實在是聰明,話都給她說到明處,也不像宋氏似的在她面前從來不敢表現出想要親近四爺。若不是身份上略差鈕鈷祿一籌,她還真打算捧她一把。
話雖如此,命數這東西也是不好說。誰又知道耿氏日後如何呢?
福晉就道:“你有這個心就是好的,需要什麼顏色的繡線就去針線房拿。到咱們主子爺今年的生辰也就一個多月了,你趕一趕,到時漂漂亮亮的捧出來,主子爺高興,我也高興。”
送走耿氏,福晉就放鬆了些,繼續看書。直到莊嬤嬤回來,她放下手裡的書聽她說鈕鈷祿氏。
“鈕鈷祿格格感念您的大恩,當時就哭著跪下。”莊嬤嬤嘆息道,“膳房那群人也實在是太折騰人了。”
說這麼好聽,還不是掂記著膳房那邊的差事?
福晉淡淡道:“今天你去這一趟,膳房怎麼著也會收斂幾天。好了,這等小事就不必一再的說了,去瞧瞧今晚膳房燉了什麼好湯?大格格和三格格都有些體弱,晚上用碗湯,一夜手腳都暖暖的多好。”
莊嬤嬤只好訕訕的下去,福晉明擺著不打算管鈕鈷祿格格的事,她再多說福晉就該煩了。
武格格的院子西廂房裡,橋香在外屋守著,裡屋鈕鈷祿氏和參花正拿著福晉新送的半匹衣料參詳,鈕鈷祿把藕紫的料子比在身上,參花替她掂著料子頭,道:“這天說話就涼了,格格真打算用這塊料子做個旗袍?叫我說不如做個坎肩,邊上像側福晉那樣鑲幾層邊。”
鈕鈷祿氏也想起那天去東小院磕頭時,見著側福晉端坐在上首,寬大的袖子垂在身側,層層鑲邊別提多別緻了。
參花用手掌量著布料,再在鈕鈷祿身上比一比,道:“做成旗袍是不是行,就是欠點,做成坎肩倒是能餘下點料子,可剩下的也做不成別的了,這麼好的料子有些可惜了。”
鈕鈷祿氏趕緊說:“要是就做個上衣呢?袖子做得大些。”她把參花拉起來,給她說側福晉當時穿的那件衣服。
參花進府後還沒有那個榮幸近身見過側福晉,湖心小亭那次她只顧著急了,沒仔細打量側福晉身上的穿著。再說,就是真有機會細看,她也沒那個膽子啊。
聽鈕鈷祿說過後,倒是有點印象,卻搖頭道:“好是好,可是奴婢沒那個手藝……聽格格說的,側福晉這衣服大約也是自己想的,不是外面的樣式,這前後怎麼裁……奴婢拿不準,回頭再糟蹋了塊料子可怎麼好?”
主僕兩人面面相覷。
參花有心再想個別的主意,卻見鈕鈷祿堅決道:“你拿銀子去求求針線房的人,看能不能請給側福晉做衣服的人幫咱們一把?不要她動手,只要給咱們說怎麼裁就行。”
參花愣了:“格格?”
鈕鈷祿看著手裡在燭光下隱隱流光的衣料,這麼美麗的衣料她只有半匹,還是福晉賞的。而側福晉那裡吃穿擺設,一草一花,哪有一樣不精緻?自從聽說側福晉連用膳的盤子碗都是四爺特意給她燒的後,鈕鈷祿就想要是我也有那一天就好了!
她不死心!不拼一把,她怎麼都不甘心!
大家都是娘娘給的,大選進來的,憑什麼只有側福晉能得寵,能高高在上?除了福晉是聖旨冊封,其他人都一樣。
她比側福晉年輕,一年,兩年,五年,十年,她早晚有人老珠黃的一天,到那時誰又能說她不能得寵?
參花沒辦法,格格催得急,她只好這就揣著銀子去針線房打通門路。她前腳出去,後面武格格屋裡的玉指早隔著窗戶瞧見了,轉頭對武格格道:“格格,那面屋的丫頭又出去了,瞧那鬼鬼崇崇的樣子,肯定不幹好事。”
玉露正在給武氏捶腿,聞言暗暗瞪了玉指一眼,怎麼這麼不省事?格格如今脾氣壞了,知道了又是一場是非。
武氏冷笑:“別看鈕鈷祿年輕,花花腸子多著呢。咱們只管看,看她能鬧出什麼妖來。”
玉露想勸兩句,悄悄道:“格格何苦跟她置氣?怎麼說都是住在一個院子裡的,總該留兩分香火情。”
武氏利眼一瞪,一腳輕輕踢開玉露的手,坐起道:“少拿話哄我,什麼香火情?也不瞧瞧她算是個什麼東西?蹦得人煩!”
玉露侍候她久了,並不害怕,上前還要再勸,武氏背過身恨道:“都滾出去!就會在這裡氣我!”
玉指上前輕輕拉著玉露,兩人躡手躡腳回到角屋,她才罵玉露:“你多那個嘴幹什麼?格格不喜歡那鈕鈷祿,在咱們自己屋裡說兩句又怎麼了?”
玉露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