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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完程式,李薇也不再多跟她廢話,端起茶吹道:“玉瓶,給你石榴姐姐拿個荷包。”再對石榴笑道,“只是便宜東西,拿去玩吧。”
玉瓶把石榴送出小院才回轉。態度不卑不亢,論起來她是小選出身的宮女,正經的良民,跟石榴這種連祖宗姓名都不能留的人可不一樣。
回到正院,石榴見福晉屋裡有人就先回屋了。回去後開啟荷包,裡面並不是金銀角子,而是一對瑪瑙的耳墜子,托子是黃銅加黃金制的,黃澄澄的很亮眼。
李薇喜歡瑪瑙珠子,從李家時就愛用瑪瑙制的耳墜串子等物。進了宮後,好成色的瑪瑙更多了,就攢了一大堆。其中顏色不夠均淨的都分給了玉瓶等丫頭,隨她們拿著戴。石榴得的這一對就是白底有些發灰的珠子。
石榴託在手裡看了陣,還是收起來了。墜子是好,可她卻不能戴。一頭是為了福晉,二就是剛才在李格格那裡,玉瓶、玉水、玉夏身上都有瑪瑙,可見是李格格喜歡的東西才分給她們用。她要是戴上了,萬一讓人傳她跟李格格屋裡的人勾連怎麼辦?
她沉沉嘆了口氣,剛才玉瓶和玉水待她不能說不客氣,可這客氣裡總混著讓人不舒服的東西。從宮裡到府裡,她們這些跟著福晉的人都明白的很,在下人堆裡也要分個三六九等的出來。包衣的人總是看不起她們這些賣身的奴婢。
只是福晉要抬舉她們,她們總不能給主子露怯,顯得主子看錯人不說,誰還沒有出人頭地的念頭呢?
你們包衣是看不起我們,可你們侍候的偏偏是奴才,我們侍候的才是主子。
石榴回來時,福嬤嬤是注意到了的。以前她會先把石榴叫來問問,現在卻不會了。等福晉忙完手邊的事叫石榴時,她才站在福晉身邊一起聽。
二格格的事都簡單,李格格再蠢也不會連自己唯一的女兒都不管。福晉這麼叫人天天問,一是表示自己盡心了,二就是問給後院的人看的。所以她聽完也就完了,走過場而已。
可石榴說完卻沒走,小聲將李格格把二格格挪到她那屋的事說了。
屋裡先是一靜。福嬤嬤和石榴都去看福晉的臉色,福晉八風不動的道:“這樣也挺好的,沒有人看著,那些侍候的奶孃嬤嬤未必不會偷懶。李格格既然這樣做了,就由著她吧。”
石榴下去後,福嬤嬤侍候著福晉用膳洗漱,睡前見四下無人,福嬤嬤把想了一晚上的念頭給福晉提了。
“你說把二格格也挪過來?”福晉驚訝道。
福嬤嬤道:“如今阿哥不在,您要看顧兩位格格,當然還是讓二格格搬進來更好。別的不說,您這裡樣樣東西都是最好的,二格格進來也是來享福的。”
福晉沉思起來。
福嬤嬤也不是亂說的。後院裡三個格格,一樣的出身,就李格格最顯眼。她沒起心思跟福晉對著幹時還好,起了心思是輕易壓不下去的。以前宋格格天天來福晉這裡奉承,李格格才來了幾天就不出現了。
那時起,福嬤嬤就覺得李格格不是個安分的人。
只是一直不見她犯什麼大錯,對福晉也知道避忌,有時還會故意避寵。可今天的事卻不一樣,顯然有了孩子後,李格格不再那麼馴服了。
石榴去看二格格是福晉的意思,才去了一天,她就把二格格挪到自己屋裡。這怎麼看都有點跟福晉打擂臺的感覺。
福嬤嬤的意思是趁著四阿哥不在,沒人給李格格撐腰,乾脆趁著現在勢頭好,一口氣把她打服,打趴下,再也不敢跟福晉挺腰子。
福晉當然明白。但四阿哥臨走前,一切都商量好了,卻突然把張保留下,還專門讓他住進後院。
這是為了替她掠陣,怕她壓服不住內務府的這一群油子?還是……盯著她,防著她又過界呢?
四阿哥肯定知道,他這一走她會做什麼,他也支援她在此時撐起整個府邸。可他未必願意她拿手段去對付格格們。他希望她壓服的是府裡的下人,不是侍候他的格格。
說實話三個格格都不是惹事精。唯一的李氏是特殊了點,可她本人不是爭風愛鬧的個性,兩人才一直相安無事,她不想招惹李氏,估計李氏也是不想惹她。今天會給石榴臉子看,應該是為了二格格。
“四阿哥不在,府裡還是穩當些好。”福晉道。她是不能在此時給李氏鬧翻的,名聲好不好聽先不提,失了好不容易得來的四阿哥的信任卻不值得了。
福嬤嬤還想再勸,福晉反對她說:“我知道嬤嬤是一心為我的。只是有一條嬤嬤要記得,我嫁的是愛新覺羅家的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