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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體卻還沉浸在剛才的歡樂中,被他抱著碰著還在不由自主的反應。
“都是我的錯,不怕不怕。”他摟著她哄個不停,見她神色半是迷茫,半是陶醉,靈光一閃,貼著她的耳邊道:“剛才……好不好?”
好。簡直是酣暢。跟剛才比,以前大概就是家常菜,那是豪門大宴。只是比較挑戰三觀,讓她清醒過來後有些接受不能。
看她把臉往被子裡藏,四阿哥笑了,抱著她拍撫,再輕聲道:“以後還要不要?”
“不要!”
“那爺要,你陪著爺要好了。”
帳中兩人又纏綿了一會兒才安歇。屋外等著的人都鬆了口氣,就是蘇培盛看著玉瓶手裡的懷錶發愁。
剩三刻鐘就到點了……是該叫起還是不叫啊?
49、暗潮洶湧
毓慶宮內;太子正在臨窗寫大字。他們兄弟都是從剛會拿筷子起就會拿筆,每天寫大字已經成了習慣。
每當有什麼事想思考一下時;閒坐發呆就會有人來關懷的太子漸漸養成了寫大字的愛好。現在他寫的字反而比在上書房時寫得更多。那時是作業;煩的很。現在是愛好,說不上喜歡;但已經離不了了。
太子的心事很多,皇上那裡,兄弟那裡;大臣、太子妃,自己,等等。他現在想的就是幾位讓他越來越不知如何對待的兄弟。
大阿哥已經越來越煩躁了。自從八阿哥跳出來後;他好像也漸漸受到了影響。納蘭明珠的福晉被刺,皇上似乎有心要補償他。最近在塞外不忘在旨意中囑咐照顧納蘭明珠;而且八阿哥似乎也真的漸漸受到皇上的寵信,可能他在納蘭明珠府上的表現實在讓皇上滿意,最近又見他總是往裕親王府跑。
他們這些兄弟從來不敢離宗親太近。大阿哥跟納蘭明珠,他和索額圖好歹還能跟母族扯上一星半點的關係,那也是仗著皇上以前睜一眼閉一眼的放縱。
其實,他多少也明白皇上的手段。一開始,皇上只是需要他和大阿哥幫他凝聚力量。他是元后嫡出,代表漢人最看重的傳承。大阿哥是滿人中的巴圖魯。他和大阿哥一滿一漢,能成為他的臂膀,又能彼此牽制。
納蘭明珠和索額圖也是出於同樣的理由才會聚集在他們的身旁。
當他和大阿哥漸漸長大,他是天然的皇位繼承人,大阿哥年輕勇武,比皇上更像一個威武的巴圖魯。不然,皇上為什麼堅持連續三年親征葛爾丹?他是要證明,他比大阿哥更強。而對他又為什麼一直不肯放手讓他涉政?
因為他怕漢臣會更多的聚集在他身旁,他們會認為這個從小以漢學喂大的年輕太子比他這個滿人皇帝對漢人更好。
所以,最近皇上越來越寬仁了。
太子寫著字,嘴角露出一絲微笑。站在桌案前服侍的太監眼角一掃,大概是太子殿下格外喜歡這幅字吧?
……所以,他這個太子是不是應該暴虐些好配合皇上呢?
他寫完最後一筆後,直接把這張字給揉了,然後輕飄飄的地上一扔,就看到桌案上鋪紙磨墨的太監謹慎的垂下頭,似乎連眼神都不敢跟他對視。
毓慶宮的太監們總是殺一批再換一批,他身邊侍候的就沒有超過十年的。而每次都是皇上說他們‘教壞太子’。
呵呵……
他明白這裡是皇宮,這裡的一草一木都是皇上的,他住在皇上的宮裡,身邊服侍的自然都是皇上的下人。
太子對身邊的太監視若無物,就像屋裡只有他一個人一樣。
他擺手不要太監鋪紙,自己重新鋪好一張,換了根筆,凝神聚氣半晌,才落下第一筆。
現在,皇上給納蘭明珠和索額圖重新找了一份工作,他要用他們倆個當燈,看有多少不長眼的飛蛾衝他們撲過來。他和大阿哥就像釣魚的香餌,吸引蛆蟲的腐肉,看有多少人會忘記皇上就在他們頭頂坐著,這麼早就急著擁立新君。
八阿哥不過是隻小狗,扔出去狂叫一通,多引些人過來而已。
太子拿起筆來用手指試試筆尖,總覺得有些拖墨分叉。一旁的太監忙道:“殿下,可是這筆不好使?”
“囉嗦。”太子道,把筆放在桌上,“沒燎過尖,換一根。”
太監開啟筆盒,太子拿了一根出來,太監趕緊點起一盞燈捧過來,太子把筆尖湊近燈火,筆尖上幾根過長的筆毛沒靠近就被燎的迅速捲曲,化為灰燼了。
老八……你這是與虎謀皮啊……
十一月,內務府總管海喇遜沒了。而裕親王早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