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部分(第1/4 頁)
隔壁十三阿哥的院子裡也是亂糟糟的,他的屋裡也是人仰馬翻。嫌待在屋裡坐不住,十四阿哥走到院子裡來,望著昏黃慘白的天,最近京城裡颳大風,總把天颳得黃黃的,顯得特別髒。
皇上叫他們去幹什麼呢?
一直等到八爺要出宮了,才送來訊息說太子不見他們了。
“呸!神氣什麼?”十四阿哥嫌太子耽誤他時間了,急的跳腳,現在他大了,這個時候進後宮已經不行了。幸好去永和宮的人及時回來了,他趕緊把人叫到屋裡來問:“額娘都說什麼了?”
被他派去的是他的親信太監,此時垂著頭坑坑巴巴的道:“娘娘讓您……好好去,好好回來。”
十四阿哥沒有聽到期待中的誇獎啊自豪啊,再不濟來兩句擔憂呢?
太監不敢說,其實德妃的原話是:皇上怎麼吩咐的,他就怎麼做。把他那些小伎倆都好好的收在肚子裡。丁點小事就快飄上天了,替我問他一句:可還記得自己姓愛新覺羅?
太監嘿嘿笑,被失望的十四阿哥踹出去了,“滾滾滾滾滾!一點小事都辦不好,爺要你有什麼用?”
皇上的旨上沒說時間,但接了旨還是要儘快的,沒人會在這時拖個三五天。所以第二天一大早,十三、十四阿哥就帶著兩百護軍追皇上去了。
等他們走了,四爺才得著訊息。
還是永和宮送過來的。捏著手中的大字,四爺真心覺得自己都快成聾子瞎子了。他把這一張沒寫完的字揉了,另鋪一張再寫。
皇上不用他,他就是個廢人。每天只能在府裡寫字、讀書。空有一身使不完的力,卻什麼都不能幹,幹了就是僭越。
四爺筆下用力,一張字生生寫毀了。
他看著眼前這開筆時還好好的,寫到最後一筆時才毀掉的字,簡直就像在看自己。
啪的一聲。四爺把筆摔了。
蘇培盛縮著脖子,都縮成個駝背了。
四爺平一平氣,放下字,走到門口道:“把這裡收拾了。”
蘇培盛趕緊讓人進來把寫壞的字都看著燒光,再把被墨汁濺髒的地面擦乾淨,把摔裂的筆扔了。他則帶著人隔著十步遠默默跟著四爺。
四爺逛到了府裡花園處。正是初春時節,草木吐芽,遍目新綠。
他腳下極快的走到這裡,途中都有什麼都忽略了,直到看到這整個花園的春花嫩柳。他走到一叢迎春花前,望著花沉思。難道他已經灰心喪氣了嗎?他才二十三歲,他的兒子才四歲,他現在認輸,還有那麼漫長的人生要做什麼?
可就要一直等嗎?皇上冷落他是因為他親近太子,可就這麼一轉眼把太子扔在腦後?他做不到。不止是跟太子之間的兄弟情誼。而是這種見風轉舵的人是他最鄙視的。
何況,他並不認為自己有錯。就連皇上的冷落,更多的是在處罰他的不識實務,沒有眼色,不是因為他做的不好。他若是真的這麼快就離開太子,恐怕反而會讓皇上真正的厭惡他。
但看著八爺步步高昇,皇上甚至打算提拔十三、十四,這讓一個月前還能安穩度日的四爺也跟著坐立不安了。
他發現了一件事。這恐怕也是大阿哥坐立不安的原因。
皇上並不缺人用。他和大阿哥不肯服膺,下面的人還多得很。除了宮裡的阿哥們,朝中的人更多。他們跟皇上比心眼,那是螳臂當車,一丁點用沒有,反而會誤了自己。
這樣看,八爺倒是看的最清楚的一個。
皇上要用他,他就送上去讓皇上用。不管皇上打算讓他幹什麼,他反正能得著好處。而且從根上說,聽從皇上的意思,往大是忠君,往小叫孝順。怎麼都沒錯的。
那他之前的堅持還有什麼意義?
連四爺自己都搞不清了。
四爺已經打算低頭了,但怎麼才能低的漂亮有價值,才是他需要考慮的。
他在花園裡做思想者,捧著肚子要進來散步的李薇遠遠看到,扭頭就往回走。玉瓶不解道:“格格?”
“噓。”李薇做個鬼臉,帶著她回到小院,才說:“四爺明擺著是有心事,咱們就不要過去打擾他了。”
想也知道最近四爺天天在府裡待著不出去,肯定不是皇上心疼他前幾年辛苦放了他的大假,也不是像剛出宮那次似的罰他在府裡讀書。而是,根本不用他了。
用現代比喻,就是待業下崗狀態。
這時候四爺應該是很憋屈的。可李薇在看到他的背影時,發現她雖然能看出他有心事,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