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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皇后倒和和氣氣的,跪完就趕緊讓她起來了。反倒是那個貴妃,大概她就是想看她出醜的。興沖沖的來了,沒看到好戲站起來就走。
皇后反倒要客客氣氣的,她說要走,皇后連讓她站一站這種話也不敢說。
……難道她真的因為當年她給她的那一點小難堪而記仇了?
想到這裡,就算郭絡羅氏一慣氣傲,此時也不免惴惴。
這種小家子氣的女人,當今竟然就把她捧在手心裡,讓她拿一個臣子的妻子隨意出氣,還讓皇后把她叫進宮去罵給她聽。
“真是小人得志。”郭絡羅氏低聲罵道。
八爺府裡,何焯前來拜年,小廝把他領到書房就退下了。
“屺瞻,進來吧,今天府裡沒外人。”八爺笑道,他也沒有起身相迎,照舊還是捧著個紫砂壺盤坐在榻上,比著棋盤對面的位子讓何焯坐。
何焯讓小廝下去,自解了斗篷帽子放在椅上,坐到八爺對面,拿了一枚棋子想了下就啪的放了下去。
瞬間就截住了八爺的棋勢。
這棋也不必下了,八爺早無回天之力。
兩人都笑起來,八爺只得扔了棋子慢騰騰起身,指著何焯道:“原來你今天不是來拜年的?”
何焯笑:“八爺好悠閒,山東巡撫蔣陳錫今天都讓人從宮裡抬出來了。”
地方官進京都會與同年走動,蔣陳錫身為地方二品大員,一早他在京的宅子早就讓人給圍起來了。昨晚蔣陳錫沒出宮,他家裡的人還瞞著。不防大早上的太監把人給送回來,當著一屋子客人的面,蔣陳錫身上胡亂裹著一件黑貂皮的大斗篷,一看就是宮裡的物件。但說是御賜也不對,他整個人燒得都說胡話了,面紅似火,雙膝以下全是雪汙和泥濘,一看就知道這是跪的。
於是客人紛紛告辭。蔣家呼天喊地的衝出去請大夫來救命,蔣陳錫則被抬進去灌參湯了。
八爺都聽得怔住了,何焯就自己去外頭喊小廝送茶來。
“……這蔣陳錫是怎麼惹著那位了?”八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問出口後就長長嘆了口氣:“屺瞻啊,你看我如今坐在這四方院子裡,每天只能對著這些東西。”他指指榻上的棋盤,搖搖手裡不知何時拿的一卷書,往桌上一扔,苦笑道:
“我這簡直就如個廢人一樣了。”
何焯黯然,他親眼看著八爺如烈火烹油,鮮花著錦。也親眼看著他門前冷落車馬稀。
連他都不免唏噓,何況八爺?
屋裡一時極靜。
何焯打破沉默,上前道:“八爺何必妄自菲薄?當今與先帝雖然大相徑庭,但都是皇上。他總要用人,八爺才高八斗,只要一片忠心,皇上早晚會明白的。”
八爺搖了搖頭,悵然道:“……以前,我做的是先帝手裡的一條狗,不忿想做人卻被當頭一棍給打了下來。”
何焯:“……”
“現在……”八爺慨然長嘆,“想做新君的狗都做不成了。呵呵。”
何焯啞口無言。可他看著八爺,卻不覺得他真的就此死心了。他自小侍候八爺,深知這個阿哥心底深處的念頭,那就是往上爬,拼命的往上爬。只要他還有一口氣就不會停。
八爺舉目望去,龐大的紫禁城就在不遠處,不管在京裡的哪一個位置都能看到它。
他彷彿能看到宮殿屋脊上的落雪在太陽下閃光。
養心殿裡,今天十三總算是堵到了四爺。
太和殿那邊還是一片歡慶之聲,四爺卻帶著鄂爾泰等大臣在養心殿裡忙碌著。蘇培盛報怡親王到時,四爺連手裡的筆都沒放,道:“讓他進來。”
十三很快進來了,卻是嚇了一跳。
屋裡都是人,全都在幹活。各種字紙堆成了山,還全是熟面孔。怪不得他在太和殿沒見著他們。
屋裡人都起來給怡親王問安。
四爺放下筆,起身對十三招手:“十三過來,跟朕去後頭說話。”
十三趕緊跟上,只是隨著四爺進了東五間後不免腳下一頓。東五間裡,打頭就是一整面的桃花玻璃屏風,彷彿春光被這人間帝王給留到了這一方天地裡。
四爺是下意識直接進來的,此時才覺得不妥。東五間裡處處都是素素的東西。那屏風是給她畫了那幅桃花後,製成屏風還要幾日,就先從庫房裡找出一面擺擺。屏風後的貴妃榻上還有素素串珠子的多寶匣。
不編錢串子後,她又拐回來串珠子了,最近還說要串個三千六百珠的佛珠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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