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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觸也日漸減少,只從玄燁、蘇茉兒他們的談話中瞭解一些只鱗片爪。
聽說他回絕顯親王家的提親了;聽說他家裡為他定親了;聽說他與後母鬧翻了;聽說圍繞他的女孩子一一散去,各自婚配了……聽說他要出家了。
我終於無法再沉默下去。
我趕到蘊秀齋時,老和尚正要為他剃度,我連忙制止,屏退旁人。
我問他:“為什麼?這世間就沒有一個可以羈絆住你的人嗎?”
他深深的注視著我說:“有一個,你知道她是誰。”
“無塵,你不要太執著了。”我拉他到水盆前,指著水中的倒影,“你看,任誰見了都會說我們是母子,我老得都算不上是女人了。以後,你會遇到一個好女孩,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他只是凝視我,說:“我已經遇見了,她就在我眼前。我一直以為我的一生會孤單的過去,老天爺把她送到我的面前。她有時熱情,有時機智,有時霸道,有時賴皮,有時還會小心眼,她就那麼活生生的立在我面前,讓我眼裡再看不到其它人。”
我又感動又難過:“那是因為你沒見過多少人,才沒看出我的不對勁。你應該多去認識不同的女孩子,你就會發現,我實在不值得你這樣。”我別過頭,不去看他清澈的眼睛。
無塵用他誠摯的聲音對我說:“我見過那些女孩子,她們或許年輕美麗,笑不露齒,一舉一動務必合乎禮儀,遇事只會唯唯諾諾,一個個象牽線木偶。不象你,笑是肆意大笑,興之所至會去拍師父的頭,糊弄起人來還那麼理直氣壯,教人看不出你的心虛。清清,你就這樣霸道地佔滿了我的心,我再沒辦法去喜歡別人。”
我強抑住心中的盪漾,勸他:“就算是這樣,也不必出家啊,你還得想想你的家人,他們該多難過?”
“疼我的額娘早已不在人世,阿瑪有他的妻兒要顧,弟妹跟我也不親,沒有人會為我難過。”無塵滿是傷感,停頓一下,“清清,我知道,你不願我碰你這個身子,如今我也把我這身軀舍給我佛,只留下我的心去愛你的心,你說可好?”他詢問著我,語氣卻很堅決。
原來他知道我的掙扎,我驚異的轉過頭,卻跌入他深深的眼瞳中。
無塵的眼眸鎖住我的,“清清,不要推開我,看你一天比一天更象個太皇太后,我只覺得心痛。以後你只在我面前做清清,就象以前一樣,好不好?好不好?”
他追問著我,我看著他的眼睛,終於明白了以前我沒明瞭的情緒,原來這就是愛。我似被魅惑,噙著熱淚點頭,“好。”
無塵露出欣喜的表情,伸手想抱我,又急忙縮回去,說:“清清,你等一等。”轉身出去,一會兒老和尚進來,為他剃度。
看著他的頭髮一縷縷落地,我的眼淚也一串串滴落,心中卻如釋重負。原來,我還是那個小心眼的清清,從來就不曾真心希望他去喜歡別人。
無塵來到我面前,雙手合十,“阿彌陀佛。”
我含淚對他綻放笑顏,視線模糊中,看到無塵凝望著我,露出一抹微笑。
老和尚在一旁長嘆,結跏趺坐於佛前,低頌:“南無、喝囉怛那、哆囉夜耶.南無、阿唎耶……”(梵音大悲咒)
以後我以不得驚擾佛門清修為由,重對蘊秀齋下了禁令。
康熙五年末,因鰲拜圈地,激起民憤,戶部尚書蘇納海、總督朱昌祚、巡撫王登聯名上書反對,被鰲拜矯旨絞死。在血腥中迎來了康熙六年,七月初七,玄燁舉行親政大典,開始御門聽政。但鰲拜擅權問題並未解決。月內,玄燁在鰲拜及其黨羽的威逼下,將輔臣蘇克薩哈絞殺、滅族。彼時索尼已死,遏必隆軟弱,朝政大權被鰲拜獨攬。
玄燁悲憤難抑,我安慰他,善惡到頭終有報。因為我知道結局,所以表現得信心滿滿,玄燁被我感染,激起昂揚的鬥志。
《鹿鼎記》我看過,還記得些,就建議玄燁以習布庫之戲為名,挑了上百名親王子弟組成善撲營,整天摔跤弄拳。鰲拜以為他年少貪玩,沒放在心上。又封鰲拜為一等公,進一步鬆懈鰲拜的心防。我加緊籠絡人心,以前孝莊打下的基礎不錯,大半老臣還是把心向著玄燁,只等時機一舉擒賊了。
康熙七年,加封鰲拜為太師,玄燁容忍他的種種無禮,暗中開始佈置。
康熙八年五月,鰲拜被擒。玄燁激動的跑來告訴我。
我為他高興,握著他的手很肯定地告訴他:“你一定會成為一代明君的。”
玄燁意氣風發:“皇祖母,朕一定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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