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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眼不停落下的箭雨，她揉了揉額角……最重要的是，他們的箭已經不多了。

作為守城的一方，想要摧毀攻城的敵軍，可以有很多方法：射箭、滾石、甚至放火……可惜方法雖多，但也要有足夠的武器支援，而且最近天氣不好，風向是朝著大古吹來的，根本也沒可能放火。

黎厭也想直接開城門去和北狄打，但她卻沒有必勝的把握，現在北狄的高手已經加入了戰場，若真碰上，華夏這邊會武功的人不多，肯定是吃虧的一方。

嚴途就站在黎厭身邊，看她臉色越來越差，他便勸她先回去休息。為了節省士兵的體力，他們已經採取了輪兵制，但士兵可以輪流著上站，作為統領的重要將軍，黎厭卻是堅持每場戰爭必到的。

其實不止是黎厭，很多人都在咬牙堅持著，唐元傷勢剛愈，就回到了戰場，親自指揮著守城。

和以往的情況不大一樣，這次北狄的進攻只持續到了傍晚，他們很快就退兵了。黎厭訝異地看著如潮水般退下的北狄士兵，眉心一動，她不禁向唐元問道：“你有沒有覺得，這幾天來進攻我們北狄人裡，那個巫師都是同一個人？”

“我可不會功夫”，唐元苦笑一聲，“看不了那麼遠的地方。”

嚴途倒是愣了愣：“這幾批北狄人裡來的巫師，不一直是同一個人嗎？”

掂了掂手中的弓，黎厭估計著自己一箭射出，殺死那被幾位高手護住的巫師的可能性有多大……經過一番認真的思考後，她最終還是放下了箭。

“巫師只屬於部落，而不盲從於軍隊。我怎麼感覺，這幾次來的北狄人似乎都是同一個部落的呢？”

“是啊”，嚴途贊同地點了點頭，“我已經看到了好幾個熟悉的面孔。而且，我發現這些北狄人在吃完屍體後，都會進行奇怪的儀式，有點像是祭奠的意思。但是在以前，北狄大軍全部都來進攻時，他們都不會這麼做。”

黎厭歎服地看了眼嚴途，她從來就不怎麼關注北狄人吃屍體；而對於北狄人的面貌，她一向是分不大清楚的，她只覺得他們都長得差不多。但見嚴途肯定了她的猜想，她思索半晌，沉吟道：“如果我是北狄王，會讓一直只讓一個部落來攻城……這說明，我是想讓那個部落的人去送死。”

“送死？”唐元驚訝地說道，“北狄部落不是都受北狄王控制嗎，他們難道也起內訌了？”

想到顧荊曾經和北狄的一個部落“合作”，黎厭卻是心中一動。莫非北狄王也察覺到手下有人叛變了？

“顧大人呢？”她問道。

“顧大人這幾天，不是都和你在一起嗎？”嚴途無語地看著她，“我還想問你呢，他今天怎麼都沒來？”

黎厭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不再開口。她自然也發現了今天顧荊沒有來，但她也不知道原因。

這幾天顧荊一直跟在她身邊，就算有什麼事情也會事先告訴她。今天他卻一直沒有出現，難不成他和北狄那邊出什麼事情了？

想到這一層，黎厭皺了皺眉，也顧不上去吃飯了，藉口還有事情就先離開了。

她的心中隱隱有股不安，這種感覺讓她想要找到顧荊。但她翻遍了整個軍營，都沒有看到他的人影，甚至連西鳳都沒找著。

到了最後，黎厭甚至有點焦躁了。在這麼一個關鍵的時刻，顧荊不在軍營裡……實在很容易讓人想多。

先不說他是不是被北狄人找上了，他現在人不在軍營，若有人發現了故意想追查起來，那麼隨便就能治一個擅離職守之罪。上次和北狄開戰，顧荊沒有及時出現，就已經讓人很不滿了……若不是現在夏璃還昏迷不醒，顧荊說不定就已經要面對天子的懷疑了。

黎厭在天黑時，才回到居處。她現在的心情無比糟糕，面色之難看，甚至讓守在門口的白虹都不敢靠近來撒嬌。

“黎大人”，等在門口計程車兵見到黎厭卻是鬆了口氣，他將手中的信交給黎厭，“這是顧大人讓我交給你的。”

顧荊的信？黎厭接過來，正欲開口，卻被士兵給低聲打斷：“大人今天走得比較早，不忍打攪您，故而留下了一封信，讓您不必擔憂。”

黎厭：……她怎麼覺得這士兵說的有點奇怪呢。什麼叫不忍打攪我？還讓我不必擔憂？

那士兵送過信後，就離開了。黎厭翻遍了整個軍營都沒顧荊的訊息，卻在自家門口，收到了那人留下的信……她心中是又好氣又好笑。

白虹感受到她心情的細微轉變，立刻就黏了上來。它的喉嚨裡發出細小的咕嚕聲，一雙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