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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的聲音迴盪在房間內,但黎厭卻早已衝出了房門,顧荊只看得到她的殘影,他剛欲去追,但體內的真氣卻忽然如潮水般退去。
“陛下!”硯山跑了進來,他滿臉驚恐地看著靠在桌邊、不住咳血的顧荊。
“去追她”,顧荊開口,卻發不出任何聲音,他只好無聲地說道,“保護她,把她帶回來。”
“陛下,你這又是何必……”從沒見過這人如此狼狽的模樣,饒是硯山也有些不忍,他的聲音有些發顫,“為何不乾脆告訴她真相?”
顧荊地眉眼倏地變冷,他眸光冰冷地盯著硯山,唇邊的鮮血為他增添了一分陰寒。
硯山狠狠地一拍桌子,身形一動,最終還是朝著黎厭離開的方向追去。
掛著個藥箱的醫師,也終於從隔壁房間趕了過來,他想為顧荊看病,但走近後,卻是一怔……他從來沒見過,他們的陛下露出過如此的神情。
沒有理會醫師,顧荊小心撿起地上的劍和劍鞘,他輕輕地撫摸著“慕茗”劍,臉上的冷漠漸漸褪去,眸光中隱隱有痴戀閃動。
他從未見過黎厭流淚,但他剛剛看到她的眼角紅了。
一股深深的心酸蔓延開來,他無聲地開口:“對不起……”
從顧荊那離開,黎厭有一瞬間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裡。她是為了顧荊才逃出皇宮的,現在不能待在他的身邊,她竟有種無處可去的茫然。
她沒有目的地穿梭在永安的街頭,甚至沒有放緩身形。回到京城也已經有段時間,但她還是第一次真正注意到永安的街頭,依舊繁華熱鬧,一如她重生之前。
不知不覺間,她來到了“醉眠居”樓下。
經過“竹門”的經營,“醉眠居”現在已經成為京城首屈一指的大酒樓;黎厭進去幾乎都找不到空位。店裡的掌櫃和小二都沒有注意到自己最大的東家就在不遠處,他們忙碌著,幾乎沒一刻空閒。
黎厭沒看多久,就走了。她回到了自己在京城的居處——“劍閣”。
劍閣正門處,比之醉眠居,還要熱鬧嘈雜幾分。無數的轎子停在那,饒是黎厭,都沒法不驚動眾人地擠進去。此情此景,讓她恍惚想起自己第一次在劍閣擺宴時的情況。
那時也是這般。車如流水馬如龍,花月正春風……而那人,曾一身玄衣,站在門口讚歎“劍閣”二字的筆法。
黎厭的心臟猛地一縮,又開始悶悶地痛起來。無數回憶如潮水般洶湧而來,彷彿要將她吞噬殆盡。
“顧荊……”她在心裡默唸著這個名字,帶著濃重的怨念,帶著冰冷的譏誚。在如此綿延不斷的痛楚裡,黎厭忽然想起了楚芸,那個曾瘋狂追求過顧荊的女子。顧荊對她一直冷淡而疏離,黎厭曾覺得一味付出的楚芸很可憐,但她現在才發現,比起楚歡,更加可憐的其實是自己。
最起碼,在楚歡面前的顧荊是真實的,而在自己面前的顧荊則一直帶著偽裝。
但饒是如此,黎厭還是無法忘懷、無法停止對那人的回憶。顧荊這人就如毒一般,早已滲入她的五臟六腑……他不動聲色地闖進她的生命,不給她留一絲活路!而越是想,就越是痛。
她伸手按住心口,有一瞬間幾乎想直接劃開自己的身子,用手將心臟給挖出來……怎麼可以這麼痛呢?
顧荊做的一切,都是騙她的;他不愛她,他只愛死去的那個自己……黎厭從來沒有這麼恨一個人,這種恨甚至超過了她對夏璃的恨。但她知道,她越恨,就代表她對顧荊愛得越深。
這樣的自己,讓黎厭都開始厭棄。她唇邊浮起抹冷笑,逼迫著自己不再想念,然後足尖一點,越過高大的院牆,進了自家的府宅。
剛一落地,她就看到許久不見的劉伯正滿臉驚詫地望著自己。似乎確認了面前這人真的是自己的主人,他面上的驚疑退去,被喜色給堆滿。
“大人”,劉伯站在那,手都有些顫抖,“你終於回來了!”
“嗯,我回來了。”
黎厭輕聲說道,她放慢了腳步,走在裝扮喜慶的院宅裡。環顧著本該很熟悉府宅,她的心中卻湧起一股濃濃的陌生感。
這裡是她的府宅,但卻不是她的歸處。可她的家,又在哪呢?
一座破敗的小屋驀地出現在了腦海,黎厭竟開始有些懷念自己重生之初,在梅花村住的那個小房子。
可她知道,那也不是她的家。那裡和劍閣一樣,只能算得上是她的牽掛。她牽掛的還有很多:嚴途、清山、竹門……
看著恭敬地跟在自己身邊,面上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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