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3/4 頁)
門,舒展舒展腰身,藉著廊簷上的宮燈,研究起地上的毛毛蟲。
在奴兒看來,一撅一撅爬著的毛毛蟲比螻蛄還有趣,她看得很是專注,只是看了一陣子後,脖子有些僵,正巧牆邊溜過一隻老鼠,奴兒毫不猶豫撇下毛毛蟲,尾隨老鼠而去。
老鼠不似那些小爬蟲,速度很快,特別是發現被人追,更是沒命的跑,奴兒才追了三四步,就瞧見那小老鼠一磨身,從牆角一個大洞鑽了過去。
奴兒不曾遲疑,趴了身子哧溜一下也從洞口鑽了過去,不留心,頭繩被牆角舒展著的樹枝刮掉,及膝的青絲傾瀉而下,齊齊垂於身後,奴兒全不在意,只是四下尋找著先前的老鼠。
縱然沒做耽擱,可那老鼠恁地狡猾,一牆之隔,足夠它脫逃。眼見失了老鼠的影蹤,奴兒癟了嘴,這下子倒是好,毛毛蟲丟了,老鼠也跟沒了,真是蟲鼠兩空。
正悵然著,突聞吱的一聲慘叫,奴兒一蹦躂,循聲歡快的跑去,轉過柳暗,急急剎住腳步,就在距奴兒腳尖寸餘的地方,那老鼠激烈的扭絞掙扎著,它的尾巴被一截細柳條生生的釘在了以鵝卵石鋪就的小徑上。
奴兒好奇的蹲下身子,挑出食指,試探著朝那截細柳條伸去。老鼠見奴兒靠近,掙扎的愈加激烈,在奴兒觸到柳條之前,吱吱叫了兩聲,到底掙斷尾巴,倉惶逃竄。
此刻奴兒已對那老鼠失了興致,一門心思研究起軟軟的細柳條到底是怎麼扎進硬硬的鵝卵石中的,垂於身後的青絲,有幾縷因這個姿勢滾到胸前,盤在地面,將她嬌小的身子籠在其間,如披著一襲緞面斗篷。
皎皎月色襯著她的身姿她的發,竟是難得一見的美好,使得身後來人不由放緩了腳步。
縱是行走的悄無聲息,可玄青的袍裾已搭上了她的發,奴兒竟仍毫無所覺,食指撥撥柳條、點點鵝卵石,偏頭鎖眉,很是糾結。
“若是喜歡,便囚了它,如何讓它跑了?”
伴著涼悠悠的聲音,餘留在肩背上的一縷青絲被一把烏金作骨的摺扇挑了起來,奴兒一驚,險些給自己回想起來仍隱隱作痛的臀造成二次傷害,好不容易把持住之後,霍的回頭,十分不滿的瞪向來人。
這一眼,竟使得赫連翊一愣,不管哪朝哪代,總有那麼幾個名動天下的女子,譬如虞孝公的寵姬姒黛,譬如姒黛待字閨中的胞妹姒嫣,這兩位是以美貌著稱;再如申國王室之後,也是宋國三公子扶楚未過門的夫人姜蓮心,是以才情著稱;而奴兒這個被其父虞幽公下旨囚在鎖妖塔上的妖公主,則完全是以樣貌之不堪入目、為人之殘缺呆傻著稱。
他也親證了,傳言非虛,奴兒果真不堪,不堪得很!
可她給他的這個側臉,輪廓完美的讓月閉、令花羞,由另半邊臉延伸至額頭的紫紅色印記,朦朧間,說不出的妖魅冶豔。
奴兒見自己的髮絲被赫連翊以摺扇挑著,伸手就欲將那縷髮絲給拉回來。
赫連翊雖略有些閃神,可在奴兒抬手之時便做出反應,一把攥住即將脫離扇側的髮梢,輕捻了捻,略俯了身子,將髮梢送至鼻端,輕嗅了下,慢條斯理道:“不曾想,奴兒也非一無是處。”頓了頓,目光莫測的盯著她好一會兒,莞爾一笑,接續道:“你這頭青絲,孤很欣賞。”
奴兒望著赫連翊比漫天星辰還璀璨的眸子,那顆不諳世事的少女心幾不可察的顫了顫,她想,這一幕和傳說中的登徒子調戲小姑娘真像啊!
赫連翊看著奴兒的表情,笑容瀉出一絲玩味:“怎的?覺得孤在調戲你?”
奴兒的眼驀地瞪圓。
赫連翊笑出聲來:“孤確然是在調戲你。”
她居然、居然真被人給調戲了!
這個赫連翊,果然是個如假包換的登徒子,這種輕佻的話說出口,竟臉不紅氣不喘,真不要臉!
“嗯?覺得孤調戲的還不夠徹底,那好,你過來。”說罷放開攥在手裡的髮梢,改為抓上奴兒的手腕,拉著她棄了甬路,鑽進花叢。
正文 第五章 貌似無辜
花枝招展,縱橫交錯,穿行其間,細枝末節拂過臉頰,沁著些微的涼,終於喚回神遊太虛的奴兒,但見四周影影綽綽,寂寥無聲,連半條人影子也沒有。
危險——奴兒腦子裡閃過這個詞,猛地生出了警覺,開始嘗試著掙脫。
只是赫連翊若有心牽制,憑奴兒的力氣豈能脫困,腦子飛快的轉了轉,想起了先前那隻老鼠,如此逃跑方式,嗚嗚,她實在沒辦法苟同,望著那隻骨節錚錚的手,明明是肉體凡胎,卻如鐵索一般牢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