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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愛。
煙翠憂心忡忡的盯著無精打采偎靠在藤床上看天高雲淡的奴兒,到底沒將這些傳聞轉給她聽。
九月下旬,較之往常嗜睡,胃口也差的厲害,月信更是一延再延,仍不見來,奴兒終究確定自己有了身孕,卻沒通知赫連翊的打算,當然,就算她想讓他知道,也沒辦法,從前往來於兩地之間的鴻雁再未出現過,更是沒有赫連翊一星半點的訊息,如果不是還有個卿心每天在她耳邊嘰喳個不停,她甚至要懷疑,那些如夢似幻的日子,是否真的存在過。
氣溫一天涼勝一天,今年的第一場雪,來得比往年早了許多,從第一個雪夜開始,間斷三年的噩夢再次纏上她,骨山、血河、鋪天蓋地的殤魂,還有那對高高在上,要挖她心肝補身子的狗男女,一直盯著她獰笑,不管她躲去哪裡……
時常半夜驚醒,身邊唯有煙翠相伴,入了冬月,奴兒更是焦灼不安,煙翠索性搬來跟她同榻而眠,方便照顧,每至深夜,奴兒便將身子蜷曲成一團,抖個不停。
初始煙翠不知怎樣應對奴兒這樣的情況,後來發現,緊緊的抱住她,她便安生許多,是以再歇下,煙翠總將奴兒擁在懷中,世子皓已經故去了,煙翠聯想到奴兒那次的反常,再看現今更為激烈的惶恐,心中也有了不詳預感,她同她說:“公主,不要再想那個男人了,我們離開這裡,逃到一個沒有人認識的地方,大虞要完了,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小欒同我說過,這幾個月,那個男人一直和姒黛保持聯絡,陛下病入膏肓,他們更是肆無忌憚,晏國的軍隊一路暢通無阻的闖過河陽防線,很快就要攻入王都,再不走,怕就來不及了。”
自赫連翊遣吳泳送來那碗虎狼藥後,煙翠便不再敬他。
第五十章 狼煙四起
逃,她豈是不想,但看把守挽棠苑那裡三層外三層的禁衛軍,連只蒼蠅都不準飛過,何況她既不能飛天又不能遁地的,如何逃得出去?
靈光一閃,計上心頭,忙將煙翠拉到桌邊,探出食指蘸水,就著桌面飛快寫下:煙翠,你和小欒一起走吧,他們包圍挽棠苑,只是為我,吳總管收來的那些東西,日後也用不著了,你去多包些,找上領軍,讓他行個方便,他多半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放過你們。
煙翠看直了眼,老半天才有反應,竟是撲通一聲跪在奴兒眼前,紅著眼眶望她:“公主可還記得當年跟我說過您喜歡我,讓我好起來陪您,我也立誓,今生今世,只要公主不嫌我,我便絕不離開公主,可您現在讓我離開,莫不是嫌我了?”
奴兒一聲嘆息,再書:“又何必留下來,陪我一起死,你還這樣年輕。”
煙翠哽咽:“我若背信,天打雷劈,即便逃離挽棠苑,也是難逃一死,公主何苦要我背個罵名去了?”
煙翠的倔強奴兒早已領教,逼得急了,怕要一頭撞死在柱子上以鳴心志,無可奈何,轉而叫煙翠包些奇珍送給小欒,好讓小欒早作打算。
小欒的反應也不在意料之中,從煙翠手中接過沉甸甸的包裹,霎時面如死灰,不言不語,潸然淚下,卻也執意不肯走。
至於冥王,自是百般手段也攆它不走,而那卿心,經多次驅逐後,它竟橫衝直撞向挽棠苑外的禁衛軍,被亂箭傷了翅膀,如此,想攆它走也不能了。
初八夜裡,奴兒無論如何也睡不著,索性起身,憑几上仍擺著赫連翊沒來得及帶走的胡笳,煙翠曾要拿去丟掉,卻被奴兒給攔下,棄它不捨,看它又痛,煙翠只得拿塊絹子將它遮了,揭開絹子,顫手摩挲,那個男人吹它的姿勢,猶在眼前,她仍忘他不掉,可他還能記起她的模樣來麼?更甚者,他是否想得起來,她這個曾與他共度良辰,被囚在挽棠苑裡,名正言順的妻?
在樂理方面,奴兒擁有令人歎為觀止的悟性,觸類旁通,略經探究便能掌握要領,先是低奏幾遍《逍遙遊》,復又吹起充滿異域風情的曲子,瞬時撩撥起煙翠的心絃,深埋的記憶沖決心防,傾瀉而出,淚,無聲橫流,喃喃:“公主,這首曲子,在我還很小的時候,有個很親很親的人時常哼唱,可我記不起她究竟是誰。”
煙翠的父母,世居河西郡,祖宗八輩都是佃戶人家,可她會跳異域的舞,聽過異域的曲兒,擁有半塊祥瑞雙子佩,詭異的是她竟無兄弟姐妹,更詭異的是,她的後心處被人紋了個‘慕’字,而她九族中,也沒哪個人跟這個字有脫不開的牽連,想來,煙翠也是個有故事的人,可她們沒那能力去追根溯源。
煙翠不曉得其中因緣,坐在房頂的吳華卻是心知肚明,奴兒吹的這支曲子,便是圓房前,赫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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