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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血淋頭,從那以後,再沒人來自找沒趣,我三十歲那年,西村有個死了丈夫的,帶著個孩子過不下去,想嫁他做小,託了媒婆登門,那媒婆同我說不孝有三,無後為大,我心裡不舒服,可想那話在理兒,便同他商量,他竟跟我瞪眼睛,說孩子可以要,大人不要,你說說。他這個人多不可理喻!”
原嬸知書達理,不像普通人家出身。嫁給了原叔那樣的粗人,卻覺得滿足,自是有些道理,四十多歲的女人,講到過往,眉間眼角暈開小女人的甜蜜,令她平凡的樣貌現出別樣的動人,那些好像抱怨的話,是許多女人可望而不可即的幸福。扛得住壓力的感情,才配稱為愛情,她沒有愛情,他們有。她很羨慕他們。
若有可能。她寧願平淡,與喜歡的男子做對像他們這樣相濡以沫的貧賤夫妻。
雪姬的胡思亂想被門外的說話聲打斷:“大叔,我口渴。想跟你討口水喝。”捧著的手爐咚的一聲掉在地上,原嬸緊張追問:“怎麼了,雪兒?”
“是她,一定是。”含糊其辭的兩句,說罷起身就往門口跑去。
原嬸放下針線追了出來:“雪兒,你慢點。別傷著自己。”
原叔扯著大嗓門,熱絡的招呼道:“這麼冷的天。小哥穿的這樣單薄,快進屋暖和暖和。”邊說邊走過來開門,正對上衝出來的雪姬,愣了一下:“雪丫頭,你幹什麼?”
雪姬扒著門框,視線越過原叔,看向他身後,皮包骨的一個人,穿著單薄的麻衣,戴著頂破氈帽,蹬著雙散了邊的葛鞋,立在寒風裡,瑟瑟發抖,四目相對,雪姬抬手捂住嘴,果真是她的煙翠。
煙翠愣了一下,隨即撲過來,千言萬語,滿腹心事化作一句:“公——我就知道我一定會找到你的!”泣不成聲的將她上下打量,確定她平安無事,將她緊緊抱住,謝天謝地。
雪姬覺得,老天待她還不算缺德到家,至少將煙翠留給了她。
她們分開了將近兩個月,再見面,自有那說不完的話,蒙著同一條被子,講到半夜三更,仍無睡意。
煙翠是被幾個漁夫救了,姒黛那箭略有偏差,才叫她幸運的撿回一條命,將養了一個月左右,辭過漁夫,前來尋她,即便赫連翊昭告天下,說姬氏妖女已經死去,屍骨於冬月底被發現,可煙翠從不肯相信她死了,沿著河岸一路找來。
那對奸。夫淫。婦也沒能事事如願以償,效公雖然死了,赫連翊卻沒能當上虞國的王,而姒黛也沒能在那天嫁給赫連翊,現在的虞國是姒黛暫代腹內的孩子掌權,赫連翊正式聘了姒黛的胞妹姒嫣,也是個名動天下的美人,據說很像姒黛,卻比姒黛要溫婉許多,琴棋書畫無所不能,只是赫連翊忙著南攻,不得已將婚期定在一年後。
他已封王,晏安王人生中第一次正了八經的大婚,草率不得。
煙翠提到這些,很是小心翼翼的觀察雪姬的表情,見她一臉無所謂,才敢說下去。
無所謂麼?不過是善於偽裝罷了!
——————————亂世湮華@紫筱戀喜——————————
又過了三天,出門趕集的原叔突然半路折返,大冷的天,竟跑出滿頭的汗,原嬸問他:“你見鬼了?”
原叔扯著衣襬擦掉額頭的汗,急切道:“還真是見鬼了,快,快點讓那兩個丫頭躲進米缸下面的地窖裡,有啥動靜都別出來,我出去掃雪。”
說完就往外走,被原嬸一把拉住:“你倒是說清楚,這麼不明不白的,怎麼叫人蹲那鬼地方去。”
原叔磨牙道:“還不都是那幫子無恥的晏狗,說要緝拿王族餘孽,只要是近來有陌生人出現的村子都要來搜一搜,聽說十里外的原家西村,收留過路人住宿的,滿家子不管男女老少都被抓去審問,有一些還給打殘廢了,現在他們正往咱們這頭來。”
雪姬和煙翠面面相覷,緝拿餘孽,什麼餘孽?
原嬸跟著恨聲啐道:“這群遭天殺的。”
因這些年的動亂,原叔很有先見之明的在自家屋內挖了個口可容藏身的地窖,果然派上了用場,雪姬和煙翠下到裡面,發現這地窖口很窄,只容一個人透過,可下面卻很寬敞,挖得很深,又有通氣孔和排水口,安全可靠。
她二人剛藏好,晏軍就到了,好一頓搜查盤問,最後不了了之。
原以為如此輕鬆容易便矇混過關,可沒等她們出來,竟又來了撥人,為首者是個面上無須,說話陰陽怪氣的傢伙:“你們最近收留的那兩個人呢?”
原嬸搶先道:“我們這樣的人家。哪能收留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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