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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卻還是要在眼神上一較高下,成王敗寇,不甘心,又能怎樣?
待東陽氏停止掙扎,姜氏大笑轉身,在所有人都沒注意時,眼角滾出兩顆淚珠子,迅速滑下,落在她前襟金絲銀線繡出的纏枝花紋間,別樣晶瑩。
她們是死敵,可她們一生中,最多的時間,不是纏著夫君,也不是哄著兒子,而是用在了對方身上,終於永不再見,竟感覺失落,真是犯賤。
距宋平王駕崩僅僅半個時辰,宋宮便傳出訊息,東陽夫人對陛下一往情深,不勝哀傷,自縊殉情,公子敖陶至醇至孝,毅然飲鴆赴死,陪侍父母左右。
斬草,怎能不除根!
事實如何,誰人不知,只是,沒見哪個去捅破那層窗戶紙,明哲保身是這森然宮闈內的生存之道,見慣那些千瘡百孔的屍體,大家都十分愛惜自己的這條賤命。
—————————亂世湮華@紫筱戀喜——————————
三月初三,曾經的虞國平公主,後來的宋國世子扶楚即位,是為宋慧王。
這一天,也是她二十一歲生辰,知道的,只有胥追和佑安。
胥追的準備自不必說,佑安也在很早之前便動身趕來宋宮,不是料到扶楚登基,只是想讓扶楚看看,她養得很好,可以親自過來給扶楚過生日。
沉寂多年的宋宮一時間空前熱鬧,數百年中,王侯更迭,再沒哪個有宋慧王的榮光——別人登基,他國頂多派幾個位高權臣來朝賀,再看來給扶楚捧場的人物:晏安王赫連翊,虞國太后姒黛,巴侯夫人姬鬱瓊,便是閉關鎖國的州國也派了世子來,連天子即位也沒這排場,當然,他們各有各的算計,這些自當別論。
沒有獨孤王后的才情,不比東陽夫人的家世,可她才是笑到最後的那個,大宋的王座上,比肩坐著的兩個,一個是她名義上的兒子,一個是她親生的女兒,隱忍煎熬二十年多年,終於等到這一天。
胥追的視線也定格在王位上,頭戴九旒王冕,身著日月冕服,自打出地宮後,總是姿態慵懶,神情散漫的扶楚,此刻正襟危坐,神情肅穆,初登大統,便已顯露王者霸氣,不免讓人假想,若她是個貨真價實的兒男,今日的虞國,大概便是另一番境地了。
宋王登基大典,禮節冗繁複雜,非常耗時。
在僻靜的閣樓裡,玉傾城抱著洵兒,默默守望,眼見她一步步登上權勢之巔,或許,在不久的將來就可以為他慕氏平反昭雪,可他一點都不開心,他和她之間本就橫亙著一條鴻溝,現在,鴻溝變天塹,她到底成了他遙不可及的幻夢。
因洵兒是擔著庶出的名分,再是聰穎伶俐,也沒能在扶楚登基時立為世子,那個可以光明正大陪在扶楚身邊的女子,因身懷有孕而備受榮寵,可她若是知道,自己懷得並不是什麼龍胎鳳種,而是被她排擠的‘玉傾城,的野種,還能那麼自傲的笑麼?
“孃親,為什麼我們要躲在這裡,而不是像姜夫人那樣,坐在爹爹的身邊?”洵兒憋著嘴,忍了許久,再一次聽見鼓樂響起,到底忍不住,問出聲來。
為什麼要躲在這裡?玉傾城怔了一下,這個問題,他也回答不出,從北行宮趕回,滿心歡喜,卻沒有機會見扶楚一面,她實在有太多的事情要忙,以為大典之時便可以好好看看她,沒想到在開始之前,胥追將洵兒塞給他,千交代萬叮嚀,讓他看緊洵兒,不要出現在人前。
那神態,好像在提防著什麼可怕的事情。
傾城想來想去,覺得最有可能的就是害怕東陽政在這最後關頭,孤注一擲,派人暗殺扶楚,所以胥追才會那麼緊張,只是這麼想了,他心底更加惴惴,擔心扶楚受到傷害,又要看護好洵兒,思來想去,給他想到這裡,距她很近,又不會被閒雜人等發現,除了沒辦法將她看得清楚外,這裡真是個觀禮的好位置。
門外的腳步聲打斷傾城的沉默,是兩個尖細嗓音,其中一個問另一個:“不是說晏安王也會來麼,怎麼沒看見啊?”
第一百一十章 特殊禮物
“你竟不知!”拿腔拿調,好像不明箇中緣由,便是孤陋寡聞。
傾城抬手捂住洵兒的嘴,示意他不要出聲,偏頭側目,細聽門外動靜,晏安王,不共戴天的仇人,豈能不去關注?
一聲清脆的巴掌響,想是被蔑視的打了知情的那個:“你這包打聽當然知道,少廢話,道來聽聽。”
啪的又一聲脆響,該是被打的那個報復回來:“你這蠻子,下手真狠,將我打死了,以後誰給你解悶子?”
“好了好了,我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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