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部分(第2/4 頁)

拉著向後退，海岸邊兩人相對而立，雖未動，那種逼人的煞氣和劍氣，已經讓人難以呼吸，只能一再退。

就連海上封鎖的船隻，不知何時，都已經往後退了好遠。

“這就是我那麼喜歡管閒事，當年宮九所做的那事，我還要刻意忽略他在其中作用的原因。”陸小鳳低低說道。他知道西門吹雪已經全神貫注，不會注意到外界的事，所以並不擔心這樣的話讓他聽見，打亂他的心神。

東方勉強笑了笑，道：“原來陸小鳳也有避其鋒芒的時候。”

海風驟起，風吹動衣衫，就在這瞬間，劍已出。

五年前西門吹雪與葉孤城決鬥於紫禁之巔，劍鋒未觸，已經交手二十個回合，周圍四個當代一流劍客盡皆大汗淋漓。

兩人劍鋒最終也未碰到過，只是最後西門吹雪的劍刺入了葉孤城的胸膛，葉孤城本該刺穿西門吹雪咽喉的劍，稍稍偏了兩寸，於是勝敗已分，生死已定。

可今日，兩柄劍直接撞在一起，在一片窒息般的寧靜中，聲音好像也延緩了片刻才傳出來，異常尖銳而刺耳的聲音劃破長空，直讓人想捂耳逃竄。

“第一劍。”平安王的大笑聲傳出來。

他竟尚有餘力說話，有餘力大笑。

東方覺得全身都在發冷。

對於武功，對於劍，他所知畢竟不多，他一貫攻於心計，他知道平安王一旦勢頹，則敗局必定，但……西門吹雪可能逼他到那一步！

第一劍，西門吹雪便退了一步。

“他劍慢……”了。

陸小鳳話說到一半，突然住口，化作一聲嘆息。當年葉孤城成全西門吹雪，讓他有機會堪破情關，成就劍神之名，今日，平安王又怎可能會成全……而且即便成全，西門吹雪對東方再無半分情意，又哪裡值得開心，哪裡值得快樂。

東方只覺得連心都要冷了。

“第二劍。”大喝聲中，一劍帶起血霧。

“第三……”

“你劍若敗，我必以身祭劍……”東方身體站得筆直，冷冽而堅毅的聲音傳播出去，竟是打斷了平安王的喝聲，響徹於天地之下。

這個約定原本不被外人所知，這時說出來，竟震得島上海上無數人心神俱顫，惘然中只能想……

問世間情為何物……

問世間情為何物……

“無怨……無悔……”東方緊緊盯著西門吹雪的手，盯著他手中的劍，盯著他劍上的血——從他自己手臂上流下去的血。

誰也不用懷疑，西門吹雪一旦敗了，他必會祭劍而死……不管西門吹雪是不是還活著。

“好狠的心，好堅強的意志。”陸小鳳心中無限感嘆，卻除了看著西門吹雪，什麼也做不了。

期待一個奇蹟。

平安王也是愣了一瞬，旋即回神，心中嫉妒若狂，這個人，當年是他發現的，是他最先接觸，他眼看著他一步一步成長，談笑自若，揮灑自如，卻是為了……擺脫他！

也就這一瞬間，西門吹雪握劍的手巨顫，平安王手中之劍，已與他相交，一碰之下，劍從手中飛出去，平安王的劍已經毫不遲疑的刺向西門吹雪胸口……

“東方，我要你看看你選的人，和本王比相差多……”

長笑聲突然嘎然而止，西門吹雪緩緩從他劍尖之下退出去，握住飛快奔來的東方的手，緊緊握住，再不放手。

一柄劍，已經穿透了平安王的胸膛。

那把劍是什麼時候出的，怎麼出的，又是怎麼刺入的，島上海中無數人，眼睛都沒敢眨，卻怎麼都想不起來，明明已經飛出去的劍，究竟是怎麼回去的……

此戰之後，西門吹雪當世無敵。

所有人只能帶著絲惘然的，在心中下了這個結論。

“此生，若無意外，我再無勝他的可能。”遠處，葉孤城一身黑衫，低低喃喃一句，轉身踏上扁舟，颯然迎風而去。

他亦有他的道，從脫下那身白衣開始，再無束縛！

雲間跟前三步，又退後三步，最終沒有上船，而對方，好像也不知道，船上少了一個人。苦笑一聲，上了另一艘小舟，沒有走葉孤城去的東方，而是往南而下。

黃河遠上白雲間，一片孤城萬仞山。

白雲城沒有葉孤城，豈可再無雲間。

問世間情為何物……今日後，對東方的怨恨也煙消雲散，當年，若葉孤城肯給他個答覆，那今日在他身旁，與他執手而立的，必然是葉孤城吧，再不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