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夷光追著問,我想了想說:“夷光,以前故事的結局我講錯了,結局應該是戰爭結束後,西施離開吳國,和她愛的人遠走高飛了。”
夷光笑了,她說:“旦,結局不應該是這樣。”
我的心沒來的驚了一下,我問:“那應該是什麼樣?”
夷光看著我,極盡溫柔,彷彿看著我,又彷彿看著遠方,她說:“旦,以後你會知道的。”
夷光的話說的沒頭沒腦,可是她肯跟我說話,我已經喜出望外了。我說:“夷光,我們還是朋友,對不對?”
夷光笑道:“我們當然是朋友。”我懸著的一顆心落回肚裡,我笑的眼淚湧了出來。
第二天,夷光突然不見了,我心急如焚,在府裡四處尋她,又急忙叫人進宮給文伯送信。
下午,文伯回來了,我急道:“文伯,夷光不見了,你快派人去尋她,現在兵荒馬亂的,我好擔心她。”
文伯看了我一眼,突然面上抽搐,我說:“文伯,你怎麼了?”文伯惡狠狠道:“夷光去見了大王,說自願獻什麼美人計去吳國,還說了你的名字,說你也自願去。”
我連連眨眼,心砰砰的跳,我說:“文伯,不會的……”
文伯狠狠抓住我的臂膀道:“旦,這就是你千方百計要救的朋友,現在卻在千方百計的斷送你。”
我說:“文伯,不,不是這樣的,你一定聽錯了。”
西施的復仇計 ;(1)
文伯痛苦道:“旦,夷光說這話的時候,我就在大王身邊。”
我忙問:“大王同意了嗎?”文伯艱難的點點頭。
我險些站不穩,勾踐又怎麼會不同意,訓練我和夷光,本來就是他的注意。這本來是我講的故事,到頭來,卻用在了自己的頭上。
旦,你是一個什麼樣的蠢東西,你妄圖和命運抗爭,妄圖改變歷史,結果,什麼都沒改變,你是旦,也許沒有流芳千古,可是,夷光,她是西施!改變她,意味著改變兩個國家的命運,旦,你以為你是上帝嗎?
可是我不甘,我說:“文伯,你帶我進宮,我要去問夷光!”我轉身,夷光站在我的身後。
我一把抓住她道:“夷光,文伯說的是不是真的?”
夷光看了我一樣,就像看一隻流浪狗,她說:“旦,你要謝我。”
我說:“夷光,你說什麼?”
夷光瞥了我一眼道:“旦,你本來只是個村姑,可是,從今以後,你將進入吳國王宮,憑你和我的美貌,一定可以迷倒吳王夫差。”
我大聲吼道:“夷光,我們本來就是村姑,也應該永遠是村姑。”
夷光笑了,揚起嫵媚的嘴角,她說:“旦,以前,你總是想替我的人生做決定,今天,我替你的人生做一回決定,你說,命運由別人掌握的感覺,如何?”
我呆掉了,我說:“夷光,你這是報復嗎?”
夷光說:“不,旦,這叫做有福同享。”
突然一聲“啪”,夷光捂著臉,文伯揚著手,不停的顫抖。
夷光笑了,她說:“旦,你還不知道吧,文伯喜歡你,被迫離開喜歡的人身邊的滋味,我已經嘗過了,現在,就叫文伯告訴你吧。”
夷光離去了,頎長的白色身影,像白色的陰影,窒息了我。
文伯去求了幾次大王,大王說,夷光說我比她還要美,這樣的美女,怎麼能放過。
很快,我被召進了宮,準備第二天,獻給吳王。
第一次,我前所未有的期盼自己,變成寐,變成一個醜丫頭。
西施的復仇計 ;(2)
夜色漸漸襲來,我被送入浴房,夷光在另一間房。十幾個婆子宮女圍在我身側,這讓我想起前世我是夏姬時,就著這樣被獻給楚王。那些粗硬的刷子,是抹不去的陰影和疼痛。我說:“我自己來。”
婆子搖搖頭,她說:“鄭姑娘,如今,你已經不是你自己的了。”我恍然,如今,我是大王的貢品,我已經不是鄭旦,而是越國貢女。
我浸在溫熱的水中,身周滿是新鮮的花瓣,宮女們一人舉著我的臂,一人小心翼翼的用柔軟而有韌性的刷子,輕輕磨去我平時根本注意不到的細微角質。全身清潔過後,身體微微發紅。儘管我心中充滿鬱悶,無疑,身體卻暢快了許多。
出浴,被扶到一張榻上。婆子捧來精緻的桃花圖案的盒子,揭開蓋,香甜的味道迎面撲來。宮女用金色的小勺,挖出珍珠大小的一塊白色油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