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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盛大的宴會,聽說,夢生喝了不少,還聽說,夢生留宿在了我原來住的宮殿。
現在夷光住的宮殿。
我不能呼吸,大口喘著氣。執抓住我的手,他說:“旦,你患了怪病,現在的你,還能再讓夫差動心嗎?”我努力睜著兩隻眼,眼皮上的褶皺壓迫著睫毛,刺進我的眼睛,眼淚不由自主的流下。
執說:“現在只有夷光能救越國了。”
第二天,我在掃地,一個銀色的身影出現在遠處。他匆匆走來,我期盼的看著他,心中不停的念夢生,夢生,可是,夢生從我身邊走過。
他沒有認出我。
就像那個花燈之夜,我們擦肩而過,他沒能認出我。
是的,他沒能認出我,他也不可能認不出我。
相逢卻不相識 ;(3)
鄭旦,越國第一美女,是比四大美女之首西施還美麗的女子,他如何能想的到,那個鄭旦,已經在一年內由少女變成了一個滿臉皺紋的老婆婆,一個掃地的老奴。
我低下頭,一下一下用力掃著秋天的落葉,眼淚落在枯萎的樹葉上,合成一團泥。
掃著掃著,銀白色的鞋出現在面前。我抬起頭,看見了夢生,秋日的朝陽照在他的臉上,我好想伸出手,去觸控。
可是,我不敢。
夢生說:“你看見鄭旦了嗎?”
我低下頭,接著掃地,秋風刮來,樹葉不停的下落,落在我的肩上,落在我的腳下。
後來,聽說夢生髮了一通脾氣,但是,當夜,還是召幸了夷光。
再後來,有人說,鄭旦死了,有人說,鄭旦失蹤了,也有人說,鄭旦逃回了越國。
再再後來,聽說,夢生很寵幸夷光,為她在地板下埋了數百口大缸,每當夷光在地板上跳舞時,地下的缸,就像擴音器,將夷光舞蹈的節奏傳的很響很遠。
聽說,這是王宮的一景。我沒有看見,但是我想的出,夷光穿著木屐跳著我教與她的踢踏舞,《大河之舞》美妙的節奏暢響在吳國的宮殿,傳到蔚藍蔚藍的天空,傳到,一個佝僂著背的掃地奴耳裡。
冬天到了,我來到吳國已經整整兩年,一天,夢生下令,放執歸國。聽說,大將伍子胥百般勸阻。聽說,夷光揭發了伍子胥和筱夏的私情。夢生震怒,賜死了伍子胥。筱夏,不知所蹤。
伍子胥死時說,此時放走了勾踐,遲早有一天勾踐會滅亡吳國。他讓夢生將他的頭顱掛在城門,他說,他要親眼看勾踐破城的那一天。
我才明白,原來,那個安息香,是筱夏為伍子胥求得。一個得不到丈夫愛的女孩,愛上了對她好的男人。曾經,筱夏將手對著陽光,她說:“伍子胥說我的手好看。”
那是一個少女純真的愛,只是,愛錯了人,生錯了時代。
時隔一年,我看見了文伯。他蓄了胡,眼中少了少年的光芒,埋著我看不透的深沉。
執問我:“要我將你的身份告訴文伯嗎?”
相逢卻不相識 ;(4)
我搖搖頭,我說:“我已經傷害了他一次,就讓他以為我已經死了吧。”
執說:“旦,我會記得你為越國做的一切。”他又說:“旦,跟我回越國吧。”
我嘆了一口氣,我說:“你走吧,初冬落的雪,還沒有掃完。”
執和文伯都走了,夷光走不了,她現在是夢生的寵妃。後來,聽說夢生要做一個銅鑑,那是一面巨大的銅鏡。我想,夷光終於實現了幼時的理想,不僅擁有了很多銅鏡,還擁有了這專為她製作的傳世銅鏡。
在現代,有一首歌,這樣唱道:
鼎香霧繚瓶插幾枝花
珠釵翡翠橫著梳妝匣
你的長髮拖過青玉榻
半掩臉頰
長廊曼舞抬足響屐踏
風過帷幕吹皺了薄紗
陽光照耀晶瑩的指甲
空中虛劃
是誰鏡裡鏡外環佩舞叮咚
踏碎了玉玲瓏
是你真實虛幻光影疊兩重
飲半爵清酒綠胭脂紅
你一抬手撫鏡冰冷的銅
你凝眸對視自己的瞳孔
你一轉身留給鏡中的影
浣溪沙的影
你一掠鬢顛倒君王的夢
你一巧笑置換江山的姓
你一轉身留給鏡中的影
孑然孤影
血染江山故國的仇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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