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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材人終於有了些表情。
他說:“既然是你的,就收好。”
這下,輪到我不說話。
為什麼,他甚至不問我從哪裡來的夜明珠。我一沒財,二沒色。他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
樹林裡,靜悄悄,氣氛好奇妙。
許久,棺材人開口。
他說:“丫頭,明天我就要離開齊國了。”
丫頭,從來人們都叫我“醜”丫頭。還是第一次,有人叫我丫頭。
我突然有些舍不的棺材人,他走了,去哪裡找第二個出氣筒。
他又說了一遍:“丫頭,明天我就要走了。”
我說:“哦。”
他看了看我。
他說:“哦?”
我說:“哦!”
停了好一會,他說:“哦。”
一個飛身,消失在樹林盡頭。
秋風越發的蕭瑟,所有的求親使都離去,曾經繁鬧的王宮。
靜寂的只留一片蒼色天。
文姜掙扎著從床上起身。她問:“忽公子來了嗎?”
她問了一遍一遍,聲嘶力竭。連我,這個醜丫頭,都聽得心寒。
那一刻,對文姜的嫉妒,變成了可憐。
我出入王城,替文姜打探。可是,沒有人聽說,忽公子曾經來過。
猜猜看第三期:棺材人是歷史上的誰?這個要好好猜一猜,和後面的劇情有很大關係。
古代愛情信物 ;(4)
直到,北風呼嘯而過,下了冬天的第一場雪。文姜勉強起身,非讓我攙扶她到花苑。
一片雪白,空無一物的雪白。
文姜矮下身,伸出纖瘦的手指,撥開雪。雪下,依然是一片雪白。調落的白菊,鋪了一院。
她捧起潔白的花瓣,雙手,劇烈的顫,劇烈的顫。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
白色的雪,白色的花,白色的裙,白色的臉。
諸兒抱著文姜,瘋狂的跑向後院。他大喊:“快宣太醫!快!”
他的焦急,寫滿臉。落進我的心,沉甸甸。
文姜終於醒來,在一個日落的黃昏。橘色的光照在她的身上,楚楚可憐。諸兒抱著他,淚落了滿面。
他說:“文文,你要好好的,哥哥要你好好的。”
他說:“只要你好,哥哥什麼都願意替你去做。”
他說:“那怕是死。”
文姜虛弱的一笑。
我的心怕沉到最黑暗的角落。
我好害怕。
因為,我知道,史書上說的應了驗。
書上說,諸兒愛上文姜,愛上了自己的親妹妹。這一故事,作為亂倫的典型,被人笑了千年。
我知道,我早就知道,諸兒對文姜的感覺不一般。可是,我騙自己,騙自己,那不過是謠傳。可是,為何已經明白,仍剋制不住對諸兒的愛戀。
他總是那麼溫柔,有的時候,看著我的眼,像訴說一段思念。
曾經,有一天,文姜開心的吃著他帶來的蘋果。諸兒說:“醜丫頭,這個給你。”
他的手,真好看。
我接過蘋果,在懷裡放了好幾天,好幾天。在某個夜裡,一口一口,輕輕下嚥。
好甜。
然後,在春和日麗的一天,將蘋果核,埋在北院。
我常常去看,常常去看,盼著明年春天,會發出綠色的小芽。
就像我的名字,被人遺忘了的名字。
若芽。
縱然,縱然結不出果,也要開出滿林的絢爛。
文姜的身體,始終不曾好起來。在蕭蕭冬日,整日歪倒在床。
諸兒每天都來,變著發給文姜帶好玩的東西。有時是一盆罕見的花,有時是一種秘製的點心。
這一天,諸兒帶來的是一個活物。
那個小狗傻乎乎的站在地上,彷徨的看著屋子裡的人。小小的身子,大概出世還不足三個月,一屋子的女孩都喜歡的不得了。
諸兒抱起小狗,捧在文姜面前。
他笑道:“文文,你看,它像不像你小時候養的胖胖。”
我偷笑,原來一國之君家裡養的狗,名字也是這樣俗的可愛。
文姜的眼裡略微有些轉動,我連忙從諸兒手裡接過狗狗,放進她的懷裡。
我的手,擦過諸兒的手,起了一身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