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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上的楓葉再度紅的似火。去年的此時,我便是這個季節嫁給了御書,那時御書說:“這是株林,這是我們的家。”我還記得,他說這話的時候,自豪的,彷佛這就是天下。
我的心中梗著一塊燒紅的鐵,這塊鐵來自前世,來自另類男那種血肉模糊的臉,來自棺材人最後絕望的眼神。御書的臉和他們的臉融合,每一張臉都在微笑。
御書死後,我的世界只剩下了南,我常常抱著他,在株林裡走很遠。人們都說,我是一個冷血的女人,自己的丈夫死了,連一滴淚也不肯落。我不爭辯,甚至彷佛沒有聽見,只是整日看著南,看著火紅的株林。
我的身體漸漸不好起來,蠻叫人送來幾次信,捎了許多大補之物,可是我還是瘦下來。原來,減肥是這樣容易的事。
一天,屈巫來了,他總是來無影去無蹤。他看著我皺眉,他說:“小野花,想不到,你是真的愛那個木頭。”我笑笑,看見屈巫,不知怎麼,我竟輕鬆不少。
屈巫陪我在林子裡坐了一天,他沒有像往常一樣譏諷,只是靜靜的聽我訴說與御書之間的故事,甚至說到了仲春之會,我說,我應該早些接受御書的愛,那樣,就能與他相處的時間更長一些。
屈巫抱著南,楓葉和黃昏的落日染紅了他的半邊身子。他看著我,他說:“小野花,你並不欠夏御書什麼。”我一驚,我說:“我不是這個意思。”
屈巫專注的看著我,他說:“你嫁給夏御書,做他的妻子,為他生了孩子,按理說,你不應該有愧疚。我只能說,你的愧疚,是因為,你並不愛夏御書,所以他的死,讓你感覺自己是一個罪惡的女人。”
從此成為妖女 ;(2)
屈巫的話像一口大鐘,在我心底驟然轟鳴,我開始不安。屈巫扳過我的下巴,對上我的眼睛,急切說:“野萌,我說的是真的,對不對?”
我一把將他推開,搶過南,頭也不回的離開。遠遠的,聽見屈巫大喊,他喊道:“小野花,既然你不愛夏御書,那愛的人是不是我?”我憤怒的回頭,屈巫立即擺成一個風流公子哥的造型,衝我眨眼睛。
我大喊:“屈巫,就是天下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會愛上你。”
這以後,我很久很久沒有見到屈巫,時光如水般流逝,南漸漸長大,他生的和我一般美貌,不過十七八歲,就引得無數少女暗許芳心,就連同窗少年也喜愛他的容顏。
一日,有人討好南,說他是天下生的最美的人,南驕傲的說:“我的母親,才生的天下第一美貌。”此時我已近四十,眾人不信,南帶了一幫少年來到株林。少年們望著一個絕美的女子問南:“南,她是你的姐姐嗎?”南得意至極,他說:“這是我的母親。”
是的,近二十年過去,我的相貌幾乎沒有改變,仍舊是少女模樣。這大約是魔鏡的功勞,不知是不是對我前世太過醜陋的補償。
我嗔怪南,我已經在株林平淡的度過了十幾年,平淡的幾乎沒有人還記得,我這個專害男人的妖姬。我不想再惹出什麼事端。
蠻寫來信,邀請南去鄭國學習。鄭國處於交通要道,比起偏僻的陳國,無論是軍事、政治,還是經濟、教育,都要強上許多。我咬咬牙,決定把從未離開過家的南送到鄭國去。
南作為鄭國的外孫,受到極好的教育,蠻寫信來,說南已經成長為一個男子漢,鄭國的女兒,無不愛慕這位文武雙全的貴族少年。
我看了信,很欣慰。南幾次說想我,要回陳國,我都沒有同意。陳國靈公耽於美色,朝堂越發混亂,我唯恐南在這裡,受到壞的影響。
南走後,株林顯得恐蕩蕩的,很多個夜,我都在不眠中度過,腦海裡像放電影一樣重複兩世的生活。我試圖在這些亂麻般的細節中找出什麼,可是,我甚至不知道我要找的是什麼。
我萬萬沒有想到,有一天,靈公來了。
從此成為妖女 ;(3)
長期的奢靡生活,靈公已經變成了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他看見我,眼睛立即冒出光,他驚喜道:“萌萌,想不到你還這般年輕美麗。”
靈公的到來,令我措手不及,我強自鎮定,隔著五米行了禮。靈公就要上前扶我,未定他的胖身子挪到位,我已起身,又退了五米。靈公黑了臉,他呵道:“夏野萌,對國君無禮,該當何罪?”
我說:“大王,我乃不詳之人,不敢離大王太近,以為沾給大王晦氣。”靈公立即想到那個傳言,站著沒動。他身後一個小人鑽出,正是孔寧。孔寧捋著油亮的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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