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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不巧的,在大廳的門口,她遇到了許久不見的熟人納威·隆巴頓先生。自從她進了格蘭芬多,納威就沒有主動跟她說過話,所以伊芙本來以為這一次他們也會擦肩而過,但沒有想到,納威卻主動招呼起來:“嗨,伊芙。”伊芙便也報以同樣的熱情:“嗨,納威。”
佈雷斯以慣常的傲慢態度居高臨下地將納威從頭打量到腳,好像納威是一本開啟的大字幼童讀本,然後他對伊芙說:“我去先把船劃出來,在湖邊上等你。”他連招呼都懶得跟納威打,就徑直走開了。
伊芙有些為納威感到難過,但是納威看來早已經習慣了這種待遇,並沒有多少感觸。他只是有些緊張地對伊芙說道:“伊芙,我想求你一件事……”他頓住了。伊芙突然嗅到了一股奇異的腐爛氣息從納威的口袋裡散發出來,她知道納威一向對於珍稀魔法植物有著濃厚的興趣,但是也不至於將食腐花的花種藏到口袋裡吧?
她努力屏住氣息,在不失禮的前提下,儘可能退得離納威遠一些。納威也注意到了,他伸手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堆零零碎碎的小玩藝兒:一隻臭氣熏天的洋蔥頭、一條爛了一半的長角蠑螈尾巴、一枚尖尖的紫水晶、一個充滿詭異的橙色煙霧的水晶球……他訥訥地說道:“這都是我今天早上搞到的。”伊芙客氣地稱讚道:“那個水晶球真有趣!”納威狐疑地問道:“是嗎?這是我從羅恩的哥哥那裡買來的,他們倆告訴我說,這玩藝兒能抵擋住一切惡靈的襲擊。”伊芙終於明白了,但是她壓低聲音說道:“可是,納威,你完全不必這麼擔心的——你是純血統呀!”納威苦著臉回答:“可是全學校都知道,我差不多就是個啞炮……我想密室繼承人也沒有理由不知道。”
伊芙無語,她真切地感到,對於缺乏共同語言的兩個人來說,也許分道揚鑣才是最佳選擇。她用手指彈了彈衣袖上並不存在的灰塵,客套地說道:“我很理解。那麼若是有什麼可以幫忙的地方,請儘管……”伊芙使用的是完全貴族化的社交辭令,明白無誤地表達了希望談話儘早結束的意向,但是粗心的格蘭芬多是領會不了這種話語背後的精髓的,納威受到了鼓勵,終於說出了他的請求:“伊芙,你能給我一根鳳凰的羽毛嗎?”
伊芙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去拔米萊蒂的羽毛?噢,這個人準是瘋了!她寧肯去與蛇怪一爭高下,也不想撩撥起米萊蒂的怒火!但是貿然拒絕一位大家族的繼承人,也不是一件得體的事情。她突然靈機一動,揮動魔杖朝著禁林的方向念動咒語:“福克斯的羽毛飛來!”只見一撮撮金紅相間的鳳凰羽毛“嗖嗖”地飛到伊芙的手中,伊芙將上面的塵土抖了抖,遞給納威——這些羽毛的數量已經不光可以製作成護身符了,納威簡直可以用它們來編織一件背心穿,那會帶給他極大的安全感。只希望鄧布利多校長看到的時候,不會太難過,伊芙跟欣喜若狂的納威告別後向湖邊走時,心裡這樣想著。
佈雷斯已經在湖邊的小艇上等著了,他今天沒有穿長袍,而是穿著黑色的長褲和米色的立領夾克,顯得越發挺拔修長,湖邊樹蔭下的不少別的學院的女生都在頻頻地瞄他,她們嘰裡呱啦地談笑著,只是為了吸引他的注意,但是佈雷斯酷酷地倚在船舷邊上,抱著胳膊假寐,對誰都不屑一顧。跟這樣出色的男孩子約會,伊芙那微不足道的虛榮心也禁不住小小地膨脹了一下。
伊芙以最淑女的步伐走到湖邊,然後以最矜持的姿態向佈雷斯伸出手去。佈雷斯好笑地看著她,很配合地行了一個很紳士的鞠躬禮,周圍響起了一片抽氣聲,在眾女生豔羨的目光中佈雷斯殷勤地將伊芙扶上小艇,用魔杖一敲船舷,小艇便自動破浪前進了。
黑湖上波光粼粼,在英格蘭的秋天難得的豔陽天裡,湖水像是被鍍上了一層淡金。不時有巨烏賊的長觸手突然伸出湖面去捕捉低飛的鷺鳥,四周是一片寧靜和諧的景象。但是伊芙卻莫名地緊張起來,她好像很少能與佈雷斯安安靜靜地呆在一起十分鐘,所以她有些不太適應不跟她鬥嘴的佈雷斯。
她開始沒話找話地跟佈雷斯談論起學校裡最近發生的惡性襲擊事件,他們比別的同學多知道的一點是,那密室裡的怪物是一條蛇怪,可是,究竟是誰把它放了出來,目的是什麼,依然不得而知。伊芙曾經懷疑過格蘭芬多的那個女生金妮·韋斯萊,可是襲擊事件發生後,韋斯萊小姐的惶恐不安的表現又不像是假裝的,她似乎是真的被嚇破了膽,整天疑神疑鬼,上課的時候常常走神,有時教授點到她的名字,她會驚跳起來——斯萊特林的繼承人應該不會是這樣的膽小如鼠吧?
這遊湖的路程可真長,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