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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語調十分平靜，看不出一點點的驚慌：“回娘娘話，奴婢兩年前被分派到壽安宮的。”

“那嬤嬤進宮多少年了？”

“奴婢是二十五歲進的宮，如今已有近二十年了。”

“二十五歲？那該成親了吧，怎麼會捨得進到宮裡來？”

聽我問話，她愣了下，隨即馬上答說：“是成過親了，只不過丈夫好賭，散盡了家中的錢財，還時常的打罵奴婢，奴婢也是實在沒了辦法……”

“也是個苦命的人。”我感嘆，然後又說：“好了，這不用侍候了，你們都下去吧，本宮與你們娘娘說說體已話。”

我吩咐過後，眾人都又衝我與懷凝恭敬的施禮後，方才退下。

眾人走後，懷凝疑惑的問我：“姐姐怎麼突然對那李嬤嬤感了興趣？”

我笑了笑，把方才在御花園見到了對她說了一遍。她吃了一驚：“竟有這樣的事？”

我點了點頭，問道：“李嬤嬤是怎麼來到你宮中的？”

“我宮中原先的孫嬤嬤年紀大了，我便打發她出宮了。宮中沒個老嬤嬤，小宮女們就不懂規矩，我便去敬事房要人，他們便把李嬤嬤分派來了。姐姐是懷疑，她是皇后的人？”

我笑了笑，“是不是，查查就知道了……”

婉娜去調查李嬤嬤與含秋的關係終於在三日之後有了結果。母女？我冷冷的牽動唇角。原來是隱匿在宮中的一對親生母女呀！“格格，您說皇后會知道嗎？”

我輕輕舒展開眉，笑道：“她自然知道！她不敢把李嬤嬤安插在我宮中，所以才安插在了懷凝的宮裡。她這步棋走的雖妙，卻也極險。李嬤嬤雖是她的人，卻也能為我們所用。”

“格格為什麼沒懷凝裕妃娘娘？”似乎猶豫了好久，婉娜終於忍不住問。

“因為我不願相信連她也會背叛我！若是連她都不能相信，那對我不是太慘忍了嗎？”

***

與懷凝達成了默契之後，便再又去了壽安宮幾次後，每次都要李嬤嬤服侍我，後來就藉口我總渾身痠痛而直接把李嬤嬤要來了關雎宮。

李嬤嬤在關雎宮侍候的很貼心，而且十分守本份，不該說的不說，不該看的不看，不該問的也不問。只是總感覺有淡淡的疏離。似乎自己很認知自己應是皇后的人。我也不在意，平時不交給她什麼沉重的活計，只是晚上沒事的時候，叫她給我捏捏肩。

這日，到了亥時胤禛還沒回來，於是我吩咐婉娜燉了盅燕窩給他送到御書房去。路上婉娜輕聲問：“格格，您明知道李嬤嬤是皇后的人，還把她叫到跟前來侍候，這不是養虎為患嗎？”

我嘴角微翹，說道：“婉娜你說錯了，李嬤嬤並不真正是皇后的人，她只是因為那採秋，才成了皇后的人，若我們利用得當，她們二人都會變成我的人，到關鍵時刻，就成了我手中的利器。”

聽了我的話，婉娜身子輕輕一顫。輕揚臉看我，我知道她要說我變了，變的狠了！

我莞爾一笑，“我需要利器，不是想要害人，只是防身用罷了。”

婉娜跟在我身邊沉默了半晌，才輕輕道：“格格的意思是，將來若皇后想害格格，有李嬤嬤在關雎宮內，格格就有了支使採秋的法碼？”

說話間，我們已經走至御書房門口了。我笑著接過她手中的燕窩，朝她輕輕一笑，“你越來越聰明瞭吶。”

***

七月十八是弘曆大婚的日子。一年內兩位皇子大婚，出奇的熱鬧。我與胤禛，善玉早早就去了弘曆的府中，府中處處掛紅，一派喜慶。當我看著大紅喜袍的弘曆拉著披著紅蓋頭，一身同色喜服的卓雅跪在我們面前行拜禮時，心中百感交集。

又是歡喜又夾雜了些許淡淡的哀愁。歡喜自是不必說，看著自己的兒子娶稱心的媳婦，自然是喜悅非常。而哀愁是因為我看著年輕嬌嫩的卓雅，不免心中有些感慨。曾幾何時，我也曾這樣如花一般嬌豔，可如今青春不在，就連兒子都成親了，說不定過不了多久，自己都可以做皇奶奶了。就算保養的再好，可在這些年輕的女孩子面前，終究是比不上了。

雪慧如今是側福晉，這樣的場合，自然也需要在席。她坐在一旁，臉上雖然始終掛著笑意，但還是不難看出，有些強顏歡笑的意味。

弘曆大婚後，我總算又了了一樁心事。但對於與怡寧之間的明爭暗鬥，我還是花了不少心思。畢竟我本無意害她，處處要提防她會來設計我，所以也確實費心神。

夜來風大，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