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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蘇家,如今觀文殿學士蘇清和便是建州蘇家人,族中子弟更是遍佈大齊各地,不論從商抑或從政,都有一定的成就。
而唯一不同的便是蘇白芷一家。
在所有以從商或者從政為最佳選擇的蘇家子弟中,蘇白芷的父親蘇清遠卻毅然選擇了從醫。多年來,蘇清遠仁心仁術,頗得當地民眾敬仰,蘇白芷的祖父更是在一干才俊中挑中了老實忠厚的蘇清遠,後生得一子一女,日子歲清貧,卻是難得地何樂。
誰知天有不測風雲,蘇清遠在一次上山採藥中不慎跌入山崖,剩下孤兒寡母。
姚氏出嫁前本就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小姐,可憐母親死得早,父親取了後母,等到後母生了弟弟,她越發沒了低位,時常被後母欺負。嫁給蘇清遠後,她難得過了幾年安生日子,蘇清遠也憐惜她,族裡的冷嘲熱諷,蘇清遠在前頭擋著。如今蘇清遠一走,她反倒亂了手腳。
這些年,多少人勸她改嫁,她硬是挺了過來。不過七年,她一個韶華少女竟也熬出了鬢邊華髮。
靠著姚氏做些輕鬆的活計,族長接濟,他們一家人總算活了過來。可饒是如此,孤兒寡母的,受的氣哪裡能少?
看著眼前清瘦的少年臉上,偶爾抿著唇時,有著同他年齡不符的倔強,她不由嘆了口氣。她的便宜哥哥,如今不過十二,在名門望族之中只怕受的冷落白眼並不少。
偏偏又是知事的年紀,許是什麼事兒都藏在了心裡,所以眉間總似藏著心事。
“哥哥今日不去學堂嗎?”在她的記憶中,他早應該就入了族塾。
“我同先生告了假。今日便不去了。”蘇明燁聽她提起學堂,眼神一閃,似是有話要說,卻終是嘆了口氣。
“娘呢?”蘇白芷又問。似乎她睡著時,總有一雙溫暖的手握著她,那手掌的粗糙莫名地讓她安心。宋清秋出生時,母親難產,她打小便沒娘,一路都是由李嫂護著,如今多了姚氏這個溫柔的娘,她方才安心。
“娘去領這個月的月錢……”蘇明燁低聲回道。
蘇白芷這才想起,姚氏只怕去了族長那碰釘子了。
原本蘇清遠除了從醫之外,在族裡便有一些產業,雖是小小的一間香料鋪,可蘇清遠盡心經營,每月收入也不少。自蘇清遠死後,族長便將這香料鋪交與二房的蘇清松管理,姚氏原想自己不懂香料,交與他人打理,每月領分紅也不錯。
可鋪子到了人家手裡,她去要錢時,便要看蘇清松的臉色,高興了便爽快的給,不高興了,只當沒看到姚氏這個人,姚氏素來軟弱,幾次碰了釘子之後,苦著臉便回來了。
這一次蘇白芷大病一場,請大夫便花去了不少銀子,只怕姚氏也是走投無路,才會去求族長主持公道。
這可憐的一家人喲,蘇白芷嘆了口氣。
蘇明燁躊躇了片刻,見蘇白芷精神好了許多,方才安下心,轉身想到窗前看書,不知怎麼,又撓了撓頭,給蘇白芷倒了杯水,遞到跟前。
“妹妹,萬事且放寬心,孃親和哥哥都在。”
他沒頭沒腦的說這一句話,讓蘇白芷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蘇明燁幾次欲言又止,眼神閃爍,她原就覺得奇怪。她接過水時便多看了他幾眼,這一眼,便看到了蘇明燁手腕上的一片青腫。
許是蘇家著實太窮,蘇明燁又正在長個子,這衣服縫縫補補,依然是嫌小,他這一伸手是真真實實的“捉襟見肘”。她一把抓住蘇明燁的手,蘇明燁痛得齜牙,卻仍然固執的抽回手裡,將袖子抖落遮住傷,裝作若無其事地說:“妹妹一日未曾進食喝水,我去給你弄點吃的。”
他轉身出了門,卻聽到蘇白芷低聲地叫住他,“哥哥,我沒事,你別擔心。”
自她醒來,蘇明燁同姚氏幾次三番同她說話時欲言又止,卻沒人提及她這場莫名奇妙的大病。
她在記憶中搜尋了許久方才明白怎麼回事。
竟是去學堂給蘇明燁送飯的路上被地痞調戲了兩句,回來時便鬱鬱寡歡。年輕姑娘視名節比天還重,這事兒要傳了出去,名節必定受損。加之父親早亡,她的性子比起旁人更加軟弱敏感,整日便恍恍惚惚更加不敢出門。
初五那天,宋景秋在火場喪生,而真正的蘇白芷卻是投了湖。也許正是那個時候,她的魂魄便穿到了蘇白芷的身上。
這蘇明燁身上的傷,怕是知道了她落水的來龍去脈,氣憤難當下尋那痞子講理,被人打的。雖是秀才與兵講理,明知鬥不過,卻也為妹妹爭了這口氣。哥哥護妹的心,也著實讓人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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