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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小丫頭,每日來竹屋這便像是話癆一般停不了口,也不知道腦子裡面都想些什麼,總是語出驚人。
“你這小丫頭,要嫁人還得等十幾年呢。”沈之宸湊到韓紫菀身邊,韓紫菀連忙將那尊檀香木小馬收好。
沈之宸哭笑不得,“你這小丫頭怎麼這麼小氣,還小心眼兒。我還能搶了你的不成。”
“你看小馬已經看了一個月了。”韓紫菀嘟嘴道,“之宸哥哥若是想要,讓伯伯給你再做一尊便是了。”
“你當那小馬是想做就做的呀。”沈之宸嘟囔道,自己二叔是將這丫頭寵上天了,那麼名貴的檀香原木料就做了這麼一尊小馬,光是剩下的廢料都價值萬金,他也是真捨得。
“那……我分你玩兒?”韓紫菀思索了片刻,小心翼翼地把小馬放在桌上,叮囑道:“你可別玩兒壞了……”
這到底是大方還是吝嗇呀,沈之宸搖頭嘆息,伸出手又抓了下韓紫菀的小辮子。
韓紫菀一個不妨,回神時自己漂亮的小辮子便散開了。她連忙跳下椅子去追沈之宸,怎奈腿短人小,沈之宸已經衝出院子,韓紫菀嘴一癟,回頭看向沈君山,“哇”一聲,哭了。
直到沈君山將沈之宸抓回來,罰著他又抄了幾遍《藥典》,韓紫菀才在沈之宸面前挑了挑眉吐了吐舌頭,順道扮了個鬼臉。
開玩笑,她可是自小便跟著父親後頭學兵法的。最重要的一條,便是“苦肉計”,最該牢記的,便是“兵不厭詐”!憑著這幾條,她逃過了多少次孃親的責罰!
沈之宸揚了揚拳頭,韓紫菀全然不怕,抵著鼻子做了個豬的樣子,轉頭蹬著小短腿跑到沈君山的面前,拉著他的手道:“君山伯伯,給紫菀梳辮子吧。”
秦原憶站在竹屋的院子外,便見到這樣的一副場景。橘橙的夕陽光照下,沈君山側著頭,全神貫注地對付著手中的頭髮,嘴邊抿著溫暖的笑,如這柔和的夕陽光照,既不灼人,卻又溫暖。
可是他從未這樣對她笑過,他可以客氣卻生疏,可是他的客氣卻常常讓她冷到了骨子裡。
那一年,蘇九因著身子不適不能陪她遊覽大齊風光,爾後,便只有沈君山一個人陪著她。她以為是上天佑她,給了她這麼好的機會。可最終證實,那並不是一個很好的開端。
往後的五年,她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一見傾情,誤了終身。可這卻全不怪他,自始自終,是她一人自苦。
嘴裡的澀漸漸翻上心頭,她這才推開院門。
“吱呀……”如許久扣不開的心扉,近乎蒼老腐朽。
沈君山抬起頭愣了愣,倒是韓紫菀不怕生,高興地迎上來牽住她的手道:“漂亮姐姐,你可算來啦。”
沈之宸停下手中的筆,暗自嘆了一聲,連起身對韓紫菀道:“你不是一直嚷著要吃萬福樓的桂花糕?我帶你吃去。”
我不想吃啊……韓紫菀心裡叫了一聲,見沈之宸擠眉弄眼,不情願地嘟著嘴道:“還要水晶肘子四喜丸子酒蒸雞……”
想要支開她,是需要本錢滴。你看爹爹每次支開她,後來不都補上了好些東西?
見沈之宸沉著臉點了點頭,韓紫菀瞬間眉開眼笑,跟著沈之宸往外走。
園子裡頓時清靜了許多,唯有風吹竹林,沙沙作響。
沈君山這才上前,低低喚了聲“十三公主。”
相識五年,他終究不肯喚她一聲“原憶”,唯獨去年……唯獨去年他氣急之時,低低說了句,“秦原憶,你是堂堂一國公主,我不過一介草民,我配不上你。你這又何苦?”
如今,最傷人的拒絕,不過是一句,“我配不上你。”
“上次的事,對不起。”秦原憶低聲說道,“我不該那樣……”
她試探了一個男人的底線,她妄想開啟他的心扉去看他內心深處的那個人,可最終,知道又如何,不過兀自難過罷了。
前年,她無意間看到他屋中的那些畫軸,漫山紅梅間一個白衣女子唯有模模糊糊的背影,她便知道他心裡住著一個人。所有的畫軸上,全是同樣的場景,同樣的女子。不知他在心中,描摹了多少遍。
她一怒之下,將所有的畫軸全燒了。
他到時,那些畫軸只剩下灰燼,他卻只淡淡地說道:“這樣也好。”
從此,再不見他提筆作畫,他的屋中,再也沒有任何一幅畫,
她以為他會震怒,他會吼她,甚至,質問她為何如此,可偏偏他仍是如此淡然處之,讓人挫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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