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3/4 頁)
就沒有手機啊,也不知道自己漂到了什麼所在,這附近有沒有住家,有沒有城鎮……
翻了半天,一無所獲,恨得阿飛朝屍體上又狠狠來了兩腳。然後下一個目標,終於被他找到了圍在腰間的一串銅錢,已經散落了大半,光剩下三四十枚了——“真是捨命不捨財的典範啊,值得我輩充滿敬意地罵一句**。可也怪了,這傢伙竟然沒有沉底兒還能漂著,難道是因為肚子上脂肪太厚?”一邊胡思亂想,一邊毫不客氣地把那些銅錢解開下來揣進自己包袱。
第三具屍體竟然就是那可憐的錢船主,喝了一肚子的水,死得口眼不閉。阿飛默默地朝他鞠了個躬,伸手幫忙合上了他的嘴巴和眼瞼——然後繼續開剝,也繼續地一無所獲,於是再次踹上兩腳。
等到了第四具屍體旁,他才剛抬起腿來,誰料那屍體突然間竟然活了,左手一翻,牢牢抓住了阿飛的腳踝,隨即輕輕一扯,就扯得他一個倒栽蔥。這一驚可非同小可,阿飛倒不是怕什麼殭屍作祟,他連老天爺都不信,還能信鬼怪嗎?只是這廝手上的力氣未免太大一點兒了吧,自己可不要剝人不成反被人剝!
才大著膽子從地上坐起來,想要逃跑,但那隻鐵鉗一樣的大手仍然緊抓著自己的腳踝,使他難以挪動。再看那屍體也同樣坐起來了,瞪了他一眼,開口問道:“原來是楊公子,你要做啥?”
“你、你、你認得我?”
“同船而行,曾聽船主稱呼過。”原來那是個青年壯漢,估摸著身量不低,生得虎背熊腰,雙手如同蒲扇一般,麻衣吸透了水裹在身上,勾勒出一身疙裡疙瘩的犍子肉。一張國字臉,蠶眉鷹眼,鼻直口闊,短短的絡腮鬍子,聽口音卻不似樂浪人氏。
“某、某姓楊名過字改之,請教臺甫?”阿飛大著膽子問道。
那年輕人終於鬆開了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珠,作揖回答:“不敢,某為樂安人氏,姓史名義,草字伯仁。”說著話左右望望:“只有你我二人倖免於難嗎?”
“這可說不準,”阿飛縮了縮脖子,一邊盯著史義的動作,一邊慢慢爬起身來,“本來以為史兄你也……”他正待再去檢視下一具屍體——有人瞧著,就不好再剝衣搜屍了,但他本能地感覺這位史義史伯仁有點兒危險,還是儘量離遠一點為好。
可是才剛邁步,突然那史義一挺身,伸手按住了他的肩膀,阿飛就覺得跟有座泰山壓下來似的,不自禁地就趴到地上去了——“你、你幹嘛!”史義把他按伏在地,同時自己也趴下了,低聲在他耳邊說道:“噤聲,有人來了?”“有人來又何必……”“他們手中都有兵刃!”
阿飛大著膽子抬眼朝遠方望去,果見施施然踱過來六條大漢。正是十一月間,氣候本就寒冷,海邊則更是北風凜冽,但那六人卻全都只穿一件短袖的麻衣,露出肌肉虯結的胳膊,下身也僅用一條兜布裹襠,光著兩條毛腿,赤足無鞋。每人手裡都提著一柄環首刀,瞧上去形質雖非上佳,但都磨得鋥亮,映著朝陽熠熠生輝。
史義按著阿飛的腦袋,兩人都趴在沙灘上裝死。可惜那六人便正朝著沙灘而來,逐漸走近,已經可以聽到他們粗豪的話語聲了——
“怎樣,沒說錯吧,暴雨之後,這海灘上必有落難之人。”
“好,搜一搜他們身上有無財貨——聽說這有錢人啊,會把金子打成薄片兒裹在身上呢,要是發現一個,咱爺們兒可就發大財啦!”
阿飛心中暗道:“真是普羅大眾貧乏而詭異的想象力啊……身上要真裹了金子,還能漂上岸來嗎?肯定沉底兒了吧。”可是想起才揣到自己包袱裡的那些銅錢,他卻又有點兒拿不大準。
“倘若都是些窮鬼怎麼辦?”有個大漢問道,“咱們不是白跑這趟了?還不如去東鎮那邊砍幾個坐商,勒索點銅錢出來。”
“窮鬼就窮鬼,”有人笑著回答,“窮鬼也有三兩肉,起碼這幾日咱們是餓不著了,哈哈哈哈~~”
我靠這幫土匪不是真的吃人吧?阿飛就覺得一股涼氣從後腦勺往下,直透五臟六腑,差點兒就尿了褲子。
聽聲音,這些傢伙已經來得近了,隨後便是稀稀簌簌的,貌似是搜身的聲音。隔了少頃,突然有人叫道:“這個還活著!”隨即是利器入肉之聲,是臨死前的慘呼,是匪徒們的“哈哈”大笑。
阿飛覺得肩膀上的壓力陡然散了,於是不自禁的一抬頭,就見那史義如同飛鳥一般騰空而起,直朝不遠處一條大漢撲將過去……
阿飛從來不知道一個人的爆發力可以達到這種驚世駭俗的程度,雖然在前一世看了不少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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