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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兒粗糙,就真能成為公孫氏立在青州的一根擎天玉柱。所以曹操有點兒誤會了是勳的意思,他心說宏輔大該是怕劉備仍然心向公孫,到了徐州以後會把陶謙給扯回袁術—公孫瓚的陣營裡去吧?這倒不可不慮。
曹操沉吟少頃,突然想起來,問是勳:“宏輔的先君辭世,隱約記得是初平元年年終之事,忽忽三年已過……應當可以除服娶妻了吧?”
是勳聽了這話,兜頭就是一瓢涼水澆下,心說完蛋,曹操要以迎親為藉口,派我去徐州了!早知道就不跟他說自己因為“父”喪而暫且不能結婚的事兒……等等,氏伊那老鬼哪年哪月死的,我沒跟他提過啊,他是怎麼探聽到的?還是說,是曹宏兄弟寫信告訴他的……
他壓根就不想再回徐州,反正討老婆也不急在一時半刻,趁著“父”喪已除,先把小羅莉管巳給收了才是正經。再過一兩年,等到陶謙一死,把徐州獻給曹操,那時候就再不怕什麼“賣主求榮”的陰謀敗露啦,再回徐州娶親也不遲啊。啊呦,劉備是很危險,可早知道自己就悄悄地跟荀彧或者郭嘉提一句,讓他們去跟曹操進言啦,我這不是自己個兒撞槍口找死呢嘛!
可是後悔藥沒地兒吃去,他也不敢跟曹操當面扯謊,說我“父”喪三年還沒滿。史書上怎麼評價曹操來著?“難眩以偽”,就是說很難被假象所矇蔽,他沒聽說過氏伊的死期也就罷了,既然聽說了,自己再要編假話蒙他,那危險係數可太大啦。終究自己現在在曹操手底下混飯吃,老闆的信任那是最重要的,而一點小小的嫌隙,一句小小的謊話,都可能毀掉了這種信任,那自己就再無前途可言啦。
罷了,罷了,也不見得一回徐州就會陰謀敗露。自己趕緊去,娶了老婆就趕緊回來,關照曹仲恢、陳元龍他們多盯著點兒劉備就完,也算是達成了曹操的使命。
但是是勳提出要求來了,說我回去娶老婆歸娶老婆,你還得給我個正式的使者身份,去跟陶謙交涉——他心說“兩國相爭,不斬來使”,我正經是兗州的使者,就算有啥敗露,陶謙也不好下手殺我吧?這道護身符是一定要請到手的。
曹操說當然,你就奉我之命,去重申兩家的和睦之意吧。荀彧在旁邊聽了,突然把手一擺:“且慢。”
荀彧說:“如今兗州未定,呂布在側,雖然主公不久便要興起大軍,掃蕩殘腐,但恐徐州士人不明情勢,陶恭祖受小人蠱惑,或使兩家的聯盟生出裂隙。以彧看來,宏輔此去,可向陶牧申明三事……”
是勳作揖請教。荀彧屈張手指,逐條說明:“其一,因感陶牧助攻袁術之恩,我取十萬斛糧草,並庫中珍藏值十萬錢,以為酬答。其二,春耕在即,兗州尚有無數閒田,故此請將耕牛續借一年。其三,恐袁術北侵徐州,請主公派一支兵馬屯紮在沛東蕭縣一帶,以為陶牧之策應。”
曹操聞言大喜:“文若真吾之子房也!”是勳政治經驗沒那麼豐富,理解起來要慢半拍,但隨即也明白了,連連點頭,心說這就是曹營第一謀士啊,那真不是蓋的,手段太高明啦!
荀彧生怕陶謙以為兗州受此重創,將會一蹶不振,從而起了復歸袁術—公孫瓚陣營的心思,所以他第一條,給徐州送去糧草、錢財,不是為了討好陶謙,而是要告訴陶謙:俺們還很有錢呢,家底還厚實著呢,不怕打仗。第二條續借耕牛,一是為了爭取今年的屯田還能再來場大豐收,二也是告訴陶謙:我們很重視跟徐州的友誼,有很多用得著徐州的地方,你若不離,我便不棄。第三條派兵屯紮在邊境上的蕭縣,既是為了幫陶謙鎮鎮場子,也是警告陶謙:別耍壞,你要敢破盟跟袁術聯合,我就能在袁術援軍尚未趕到的時候,先吞了你的彭城國,再直抵郯縣城下!
於是事情就這麼說定了,是勳不但要奉命出使徐州,還得順便把那十萬斛糧草和值十萬錢的寶貨給押送過去。曹操派出五百人來護送他前往,領兵的是一員年輕將領,曹操給他介紹:“此乃李子陽(李乾)之侄、李琇成(李整)從弟。”對方一抱拳:“末將李典,字曼成。”
原來是李典李曼成啊,這也是曹營數得著名字的大將啊,後世樂進、李典那是齊名的。是勳不敢輕忽,畢恭畢敬地還了一禮,然後跟李典商量好,等自己回莊收拾一下東西,安排好了家事,咱們這就啟程東去。
上次回到鄄城,他給曹操獻《詠貧士》詩,順便告窮,曹操倒挺給面子,當即又賜了他七八千錢和幾十匹絹、幾百石糧。當然啦,曹操曹孟德那也是不肯吃虧的性子,打賞的同時,趁機打聽“爆竹”的情況,有來有往,“順理成章”地就把道士謝徵給充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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