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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幾名畫舫上的家丁就揪著那名遊徼,正打算往水裡扔呢。是勳輕輕擺擺袖子,家丁知道這是老爺請上舫來的貴客,於是一齊鬆開手。是勳把詩牘遞給那名遊徼:“你看這首詩,比你的如何?”
那遊徼滿臉的不憤,一邊整理差點兒被扯爛了的衣服,一邊伸手接過牘板來,瞟了一眼,撇嘴道:“文辭尚可,但轉折突兀,又不敢盡言,算什麼好詩了?”
是勳心說行啊,這就一拳打中了老子的軟肋,起碼論起詩才來,這狗子就甩艙裡那票公子哥兒十條大街啊。他仔細打量面前這個遊徼,只見對方年紀很輕,光光的下巴沒有鬍鬚,瞧著也就十五六歲的年齡,不禁心下暗驚。然而表面上卻並不露聲色,只是問:“汝才多大,怎麼就做了遊徼?又如何膽敢輕慢長者?”
那遊徼說:“我是繼承父職做了遊徼。有志不在年高,昔項橐七歲而難孔子,況且我的年歲,兩倍於項橐,而所當面的,又不及夫子之萬一呢?”
是勳心說什麼“不及夫子之萬一”,你能說“狗屎不及滿漢全席之萬一”嗎?把李全他們跟孔子擱一塊說事兒,簡直就是對孔老二他老人家的莫大羞辱嘛。聽得這遊徼談吐不俗,他不禁興趣倍增,於是問道:“閣下怎麼稱呼?”
那遊徼聞言一愣,估計他平常都被那票世家子弟“狗子”、“俗吏”之類的稱呼叫慣了的,突然有位青年公子口稱“閣下”,就覺得很不習慣。愣過以後,趕緊拱手:“不敢,小人吳質。”
是勳聞言,雙眉不禁一挑,再度追問:“可有字麼?”“草字季重。”
艙中傳來一片哂笑:“這般單家狗子,竟然也學人起字,就象是馬糞要刷金漆一般,真正的可笑。”但是是勳卻並沒有笑,反而倒退了一步,瞪大雙眼:“你便是吳質吳季重?!”
吳質這個人,在演義中僅僅露過一面,存在感很弱,而即便在正經《三國志》正文當中,也沒有單獨的傳記,只是在別人傳中附了幾段而已。但是對三國有所研究的人都知道,這傢伙就絕不簡單。
首先是文才不簡單,雖說基本上沒留下什麼作品,也不能跟曹氏父子和孔融他們相提並論,但好歹是附在王粲等“建安七子”傳中,並且專門提過他因“文才”而被曹丕相中,引為屬吏的。其次是智謀不簡單,這在演義裡也有寫,後來吳質做朝歌縣長,每晚上都藏身在裝絹帛的筐子裡潛入曹丕宅邸,幫忙謀劃怎麼對付曹植,搶奪繼承權。後來這事兒被楊修知道了,就稟報曹操,吳質跟曹丕說你別慌,今晚你別再裝我了,真的裝上一筐絹帛,魏公查到了,就反而會疑心楊修挑撥離間。
所以說吳質是曹丕的心腹謀士,當時的人將他列入五官中郎將“四友”之中。這“四友”可了不得,除了吳質外還有朱鑠,最可怕還有一位陳群陳長文,和一位司馬懿司馬仲達!根據史料記載,當曹丕篡漢以後,就拜吳質為振威將軍,假節鉞都督河北,成為一位大軍區司令——雖然是後方軍區。
只是吳質出身太低,所以可能自卑到了極點就開始變態,基本上是見人就踩,不但敢踩曹魏同族的曹真,還敢踩跟自己同為“四友”的朱鑠和陳群,奇怪的是他唯獨不踩司馬懿,還多次在曹丕面前說司馬懿的好話。所以等他掛了以後,就被眾人聯合起來狂踩,諡號為“醜侯”,要等司馬家掌權以後才給扳過來,改諡“威侯”。
所以是勳覺得這個吳質還真是敏啊,知道誰才是真正的大腿,應該牢牢抱緊——先是曹丕,然後是司馬懿——這份兒見識那就徹底拔群啊!因此他聽了吳質之名,就不禁大吃一驚,脫口而出:“你便是吳質吳季重?!”
吳質就納了悶兒了,心說這位誰啊,我不認得啊?趕緊再拱一拱手:“閣下面生得很,難道識得我吳質麼?”是勳腦筋一轉,突然大笑起來:“既無質而又重,那不正是樗木麼?如何倒敢嘲笑我等?”
他這話一出口,李全當即勃然大怒:“好狗子,竟敢謾罵我等為樗木!”衝出船艙來就要給吳質飽以老拳。是勳心中不禁長嘆一聲——我靠老子要是不解釋,你們被人當面罵了也壓根兒就沒聽出來是嗎?早知道就換個說詞,讓你們糊塗一輩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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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必須得說,讀過那麼多的穿越網文,對古典詩詞具備常識性認識的作者都寥寥無幾,更別說有一定的知識積累了。當然不要求通史的同時還通詩詞,這對網上網下的各類作者,要求都過於嚴苛了,但我認為作為一名負責任的作者,創作過程中遇到自己所不熟悉的領域,必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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